公必不至欺瞞於您。殿下是在何處看到那種新緞子的?不妨將那位姐姐叫來問一問是自何處得來,豈不便當。”
長公主本非驕縱易怒之人,被明華容一勸,便依言點了點頭:“你說得不錯,如此行事便是。”
聽到這話,她的幾個貼身侍女卻露出幾分惶恐不安來。數人對視一眼,各自使了個眼色,末了,其中資歷最老的那名宮女硬著頭皮越眾向前,向長公主跪了下去:“殿下開恩……若您想要的是今早見到的那種錦緞,奴婢知道它的來歷……原是幾家商人在爭奪往後三年的宮內物件供應資格,這錦緞是、是其中一家商人送給奴婢們的。”
長公主雖然不理俗務,卻並不代表她對這些人情世故一無所知。當下略略一想,便明白了箇中關竅。此事既非她御下之人主動向他人索賄,原是人家主動送上門來的,至多也就治她們一個貪圖小利之罪。她秀眉微蹙,剛要發話,卻聽明華容又說道:“想來應是陳家人送的吧?陳家的布匹確是精美無雙,也難怪姐姐們會心動。”
聽到這話,長公主一時沒有說話。若是別的物件倒也罷了,但陳家的錦緞漂亮得連自己都忍耐不住,命人即刻前去搜尋,更遑論一個普通宮女。若為此責罰她們,也說不過去。
想到這裡,長公主便改口說道:“原本只是小事罷了,但你們為何不報與本宮知道?難道本宮沒發現,你們就要一直隱瞞下去麼?”
幾個宮女立即很有眼色地齊齊跪下去,認錯求饒,並保證以後再有類似事情一定先報與公主知道。長公主原本也無意責罰,見她們認錯態度誠懇,便就勢下了臺階,又數落了兩句,便打發她們下去了。
臨去之前,幾個宮女均嚮明華容投以感激的一瞥。若非這位明小姐及時出言勸解,說不定長公主會當真降罪也不一定。侍奉了殿下這麼久,這點眼力她們還是有的。
明華容亦對她們報以一笑。她在清梵殿內人緣雖然不錯,但終究根基太淺,如今就勢賣了個人情給長公主的近身侍女,以後總有用得到的時候。
摒退了她們之後,長公主卻略有些猶豫:“這應該是陳家最新的布料吧,連店裡都還沒賣上,就送到本宮座下來了。看來本宮若想要得到這緞子,還得知會於他。不過,這麼一來,會否對其他人有失公允?”
明華容明白長公主的顧慮,畢竟她之前從未插手過這些事體。如今若為陳家破了例,往後少不得會多添煩惱。想了一想,她提議道:“殿下,您若不想落人口實的話,不如以臣女的名義前去陳家購買?這樣一來,便是有知道內情的人因為您的青睞對陳家偏袒一二,但其他人也說不上什麼,而且也不算破了先例。”
還有一點她沒說出來:以後縱然再有人因其他事求到長公主面前,她也大可以此為藉口徹底推脫掉。
但她沒說出口,並不代表長公主想不到這一層。聽到這個建議,長公主微蹙的蛾眉一下舒展開來:“華容,還是你想得周到,那本宮便暫借你的名號用用,你不介意吧?”
“殿下說笑了,臣女也很想看一看陳記的新品,怎會介意。”
說話間,明華容似是略帶惶恐一般微微低頭,實際卻是掩去了眼中一抹過於銳利的鋒芒。
——兜兜轉轉,她還是如期和陳江瀚有了交集。但此時她已不再是前世那個任憑白氏母女搓圓捏扁猶不自知的懵懂少女。今生她既已設計了她們,接下來,就該輪到陳江瀚了。失子之痛,殺身之仇,她都會一點一點從他身上找回來,將所有痛苦百倍奉還!
當即,長公主一聲吩咐下去,立即便有人應聲而下,預備去找陳記的公子。只不過,這次勢必不會像去鋪子裡拿貨那麼快當,長公主便不準備再等下去。分派既畢,她便到淨室去做誦經日課了。
先前到外間採買的那姓徐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