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做,由此可見陛下對丞相成見之深。但這次丞相的女婿明守靖出了事兒,陛下卻特地將您召進宮去,讓您私下多寬慰勸解白丞相,並反覆強調處置明守靖並非針對他們白家,並且已經是給明守靖留了很大的臉面,沒有將他做的那些駭人聽聞的喪倫之事宣揚出去。這……這怎麼看,怎麼蹊蹺啊。”
瑾王道:“本王自然知道蹊蹺,皇兄他這般一反常態,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說到這裡,一點寒意倏然爬上他的背脊,讓他猛然一個激靈:“難道,他已知道我與白家的私下往來,所以才如此一番造作,真正的目的其實只是想敲打我?”
見他情急之下連自稱都變了,洛先生連忙說道:“王爺莫急,您是關心則亂了。陛下那性子您是最清楚的,眼內揉不得半分沙子。如果他當真知道了您的打算與暗中佈置,只怕當場就要發難,哪裡想得到旁敲側擊?”
被他這麼一說,瑾王焦慮稍去,但仍是憂心忡忡:“話雖如此,但本王總覺得,皇兄近來似乎改變了一些……雖然瞧著仍是以前的性子,但偶爾也會說上一兩句他以前根本不會說的話。一些他也做了三年多的皇帝,性子比一開始平和了不少。也許,他現在已經懂得玩弄權術了,也未可知。本王有些疑心,他是否得到了什麼厲害智囊相助,才會有這般改變。”
洛先生道:“王爺多心了。與陛下走得最近的無非就是項將軍與雷統領,但這兩人均是忠心有餘,智計不足。尤其項將軍更是人如其名,是個暴烈性子,以他們的為人,哪裡懂得權術二字?再說,王爺您經常入宮走動,陛下身邊若突然多了什麼厲害人物,您焉有不知?”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瑾王聽罷眉頭頓時舒展開來,說道:“你說得不錯,漫說近來陛下身邊並無什麼新人,甚至連宮內也是——哦,不對,皇姐那裡倒是新添了個女子。不過,這丫頭慧則慧矣,卻必定不懂得這些朝堂暗鬥,斷斷不可能給皇兄出謀劃策。”
打量他說話時語氣略有曖昧,洛先生會意道:“王爺所說的,莫非正是您有意納為妾室的那位明家小姐?”
瑾王點了點頭,道:“若是明守靖沒出事,本王原本還有意收她為側妃,如今麼,以她的處境也只好做個妾了。”
洛先生笑道:“以王爺的天人之姿,即便只做個通房丫鬟,那位小姐必定也是願意心死塌地服侍王爺的。”
男人總免不了愛聽這種稱讚自己很有女人緣的話,瑾王也不例外。只不過,他到底比別的男人自制力更好些,當下只是面有得色地一笑,旋即又將話題拔了回去:“這些不過瑣事罷了,稍後再議。洛先生,依你之見,皇兄他既非有所察覺,那麼這番話難道是出於真心?”
洛先生道:“依在下愚見,陛下當是不知。只不過,明守靖既然是丞相的女婿,份量到底不同些。陛下雖然處置了他,但也不得不對白家施以安撫,以免引得他們反彈。照在下看來,陛下不過是拉不下臉親自對白家示好,所以才對王爺說了這番話。”
“言之有理……”瑾王出神片刻,突然又說道:“有件事本王始終覺得很奇怪,按說明守靖的事情已是紙包不住火,並無隱瞞的必要,那為何明家還要一氣鳩殺三十多名下人?明守靖此人骨子裡有些迂腐,雖然為保全自己時連兄長也下得了手,但本王總覺得,他沒有那份魄力殺死那麼多人滅口。但若非他下手,那又會是誰呢?”
聽瑾王說起這話,洛先生猶豫一下,說道:“王爺,在下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我之間,何需如此,先生但請直說無妨。”瑾王聽他語氣有異,便站定了平平看著他,一副仔細聆聽受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