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柳條,發出疑問,“丫頭你摘這個做什麼?”
何當歸試著柳條的韌度,為他解釋道:“是這樣的,我聽說真正的絕世高手飛花飛葉都能殺人,可惜我扔暗器沒有準頭,花啊葉啊都打不中人,所以我就想試試我的柳條能入木幾分……”說著她右手執柳,左手捏了個劍訣,裙裾飄搖之間,她已經踩著玄妙的步法走近一棵柳樹,手腕輕抖,將那一段柳條揮上右側的樹幹。柳條到處,樹幹上留下了一道深痕,連周圍的樹皮也被抽落了一大塊。
何當歸輕撫著柔韌的柳條,看向柏煬柏,徐徐發問:“說說吧,你潛進過羅府幾次?都聽到過什麼秘密訊息?除了老太太和槐花,你還用什麼樣的面目在我面前出現過?你碰過多少我的私人物品?”
柏煬柏面部抽搐一下,極力維持鎮定地說:“丫頭,貧道乃是一方外之人,偶爾出入你的閨房也沒什麼,當年你巴巴鑽進俺房裡討駐顏藥湯洗澡,每一次俺都是把水給你燒好,把屋裡的貴重物品一收,昂頭挺胸目不斜視的走出去,將那房門一鎖,在書院裡無聊地散步,一散就散兩三個時辰,你說,俺可曾多看過你一眼?”
“別岔開話題,我從來都只將你當成宮裡的公公看,我才不忌諱這個,”何當歸不屑一顧地斜視他,“我問的是你為何不正大光明的來尋我,卻要在我的背後伸頭縮腦,既然你能從懷裡隨手掏出槐花的面具,可見你不是第一次假扮她了,你如此做法目的何在?”
柏煬柏繼續剖白著自己:“還記得有一次,你這個沒心眼的死丫頭竟然在我一個大男人房裡洗澡睡著了,我要是稍有歹意,你就完了!可我散步歸來,發現情況不對的第一時間就退出門去,並透過氣窗往屋裡扔石子,扔了八九個才把你鬧醒,可你倒好,不止不感激我守護了你的清白,還對著我的老臉就是一拳,打掉了我半張面具!”
何當歸提起那一次來就有氣:“那次我明明吩咐過你去找別的地方睡覺,將你房間讓給我用一天,只因我發現在那湯浴中運氣調息比泡溫泉水時更流暢,那天我剛運功漸入佳境的時候,就有石頭不斷從頭頂落下,害我不得不立刻中止了我最成功的一次運功,你居然還敢提起此事!先吃我一鞭!”
柏煬柏抱頭鼠竄地衝她所在方向作揖,賠笑道:“我不是怕你一個人在我房裡亂翻嘛,你這死丫頭總惦記我的藥方和藥材。”
何當歸惡狠狠地瞪他:“咱倆交情這麼好,你跟我透露一下你的秘方怎麼了?”
“能有多好?”柏煬柏擺擺手,“你別來跟我套近乎,我跟你只不過是普通的師徒加朋友加澡友關係而已,這藥方我只能傳給我柏姓後人,可我又無意女色,所以天註定我要將它帶進棺材裡面。所以你以後別惦記我藥方了,你再對我耍心機,我就跟阿權說你仰慕他,讓他將你弄走收監,他家裡全是女人,你一輩子都清理不乾淨。”
何當歸驚怒交加:“鬼才仰慕那個人,我仰慕豬狗也不會仰慕他,你若敢如此行事,我就先殺了你再自殺,我絕不進王府。”
柏煬柏顫抖著雙肩說:“女人太可怕了,愛別的男人愛的要死要活,去死還要拉上貧道墊背,我不跟你說了。”他抱著頭鑽進琴舍,熟門熟路地走到廖青兒的座位找出棉裙換上,出來之後看上去就跟槐花本人一般無二了。他尖著嗓子笑道:“小姐,咱們回家吧,鬥小人去!”
何當歸挑剔地上下看了他兩眼,找不出什麼漏洞,於是點頭囑咐他:“槐花三個月前去照顧有孕的珍珠姐了,你到了桃夭院看見別人只嘻嘻一笑就行,千萬別開口說話,尤其是對著蟬衣,否則說不了兩句你就惹來懷疑了。”想了想又說,“孫氏這次看樣子是有備而來,說不定她給花羽吃涼性藥物,還讓我無意間碰上花羽,進而發現此事,這些全是孫氏一早排演好的戲碼,可恨我一時不察中了她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