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來向娘辭行。孃親保重。”
“你穿官服時是大人,我並不敢受你的禮。”李老夫人氣問,“知不知道你的兩個媳婦鬧得多兇?都快家不成家了!”
李輥又磕一個頭,沉聲道:“兒子這就去整頓家務,孃親寬心。”
“你?你打算怎麼整頓?”他至今還沒跟那二女圓房,怎麼突然熱心起來了?
“孃親從旁看著便是。”
李輥任職錦衣衛,是高絕的得力助手,脾性也相投。今天正交代著押赴關家父子進京的事,忽而收到公文一封,開啟看時卻是女子的娟秀筆跡,題頭喚他作“姐夫大人”,文末署名“何當歸”。李輥莫名其妙了一陣,經人提醒才想起,他家裡老孃說的兩房側室裡,有一個是羅家小姐。
雖然是一封沒頭沒腦的書信,投遞公文的渠道是高絕專用的,李輥不敢怠慢,只得回家看出了什麼么蛾子,能把他的上司也驚動了。
推開柴房門,立柱上捆綁著兩個女人。其中一人眼睛一亮,驚喜地喊道:“將軍,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你了!”不用說是荷藕。
李輥點頭打個招呼,展開手裡的信,比著念道:“荷藕,原孟家奴婢,嫁入李家後犯七出中‘不順父母’一條,送至水仙庵思過半年,留觀後效。”
“為、為什麼?”荷藕愣住了,“為什麼你這樣對我?上次分別時,你還誇我生得美,點心做的可口。”
李輥道:“不明白你說什麼,自打你進門後連累孃親惹氣不少,念你年紀尚輕才不予深究。李家裡沒有私刑,李家的聲名不容一點玷汙,你這一身皮肉外傷的來歷,本官會叫府衙的仵作和師爺給你細做供詞。”
荷藕滿臉不可置信,失聲問:“將軍你在說什麼啊?上次在燕王府,你不記得了?”
“……我會記得寫休書給你。”李輥如此答道。他閒餘時間不多,又去找羅白英了。
鬆綁之後,長髮蓋著臉的“薄荷”遞給荷藕一個錦囊,揮手告別道:“這裡面的內容或許能解答你的疑惑,不過我建議你到了水仙庵再看。太打擊人了。這是何當歸最後送你的東西。”
“你,你不是薄荷,你是誰?”
“只是個過路人,也是這種事的過來人。念在你我被一起綁過的交情,給你句忠告——女人想依靠男人不是錯,但在那之前先擦亮眼睛吧。”
柴房裡只剩荷藕一人,滿腹疑惑地拆開那枚來自何當歸的錦囊,讀後如遭雷擊,只剩一臉灰敗。
原來真實情況是當日在燕王府,荷藕遇到一場誤會。她對又會查案、又會辨毒的李輥心生好感,就寫信約他涼亭見面,謝他為郡主的案子費心。李輥或許看過信,或許根本沒看過,反正他本人已沒有印象,只是那一封約會信不慎落在了又嘴饞又閒極無聊的柏煬柏手裡,扮成李輥的樣子去吃了一頓,吃完誇讚了荷藕的手藝。荷藕以為李輥是喜歡她的,才義無反顧地找去李府。
而何當歸大致弄清楚這個誤會的時候,荷藕已提出贖身離開了。轉念又一想,姻緣之事誰說得準,比起大多數的盲婚啞嫁,這一個嫁娶裡至少有一方有情。於是何當歸選擇保持沉默,直到現在才說出來。
荷藕自己演了一場苦情獨角戲,跟羅白英爭奪著大小名分,最後才被告知勝者和敗者一樣沒有獎品。
李輥又去跟羅白英打了個例行公事的招呼,請她“搬”回羅家住,親事作廢。由於李輥缺席,李羅兩家的親事實際還沒辦起來,知道羅白英變成李夫人的並不多,除了清園上下的人就沒有外人了。李輥允諾儘量封鎖訊息,不損害羅白英的閨閣名聲。
不等羅白英發怒,羅家來接她的馬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羅白英陪嫁的人,以春茗為首的一批丫鬟都被就地遣散,扶羅白英上車的是一個穿道袍的女人,細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