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是她娘,她是她。”畢竟是一條人命,溫瑾言神色鬱郁,“到底是想不開啊……”不過,以二姨娘時候的反應來看,果兒這也算是白白死了。二姨娘不僅不記得她的忠心,反而在為了她失手而羞惱。
這個人的心。如此薄涼嗎?果兒在天之靈若有知,是否會後悔自己一時的衝動?
溫瑾言嘆了口氣。
林媽媽正由幾個婆子簇擁著從西次間走出來,見到溫瑾言,微微頷首,“四小姐,這時候太太想來也醒了,我要服侍太太更衣。便先行一步了。”
她們主僕也應該有些體己話要說。溫瑾言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媽媽請便,待我用過早膳,便去給母親請安。”
待她走後。青柳才忍不住開始發牢騷:“您和二姨娘無冤無仇的,她何苦如此!還搭上了一條性命!”
“無冤無仇?”正撩開簾子走出來的白芷,滿臉倦容,眼神卻很銳利。“二姨娘若不拉著四小姐下水,又怎麼救三小姐?”
“這是怎麼回事?”青柳大感困惑。“三小姐被綁回來,與我們小姐又有何干系?”
自家小姐這些日子可一直關在屋子裡繡花,寸步不出的。大有外頭風風雨雨,我自巍然不動的架勢。
“先去用早膳吧。”滿院子的人。別看那些婆子個個立在牆根下,彷彿什麼也沒有聽見,實際上。個個都正豎起耳朵打算聽個隻言片語。溫瑾言轉身朝屋子裡走去,“我沒什麼胃口。讓廚房做點青菜粥,配碟醬黃瓜就行了。”
“是!”青柳臉色一紅,匆匆忙忙往廚房的方向走。
夏日天亮得早,陽光也更為灼熱和耀眼。
等到溫瑾言再次在榻上坐下時,窗外已有幾縷陽光照進來,透過窗欞,在地磚上落下了一道道影子。一夜未曾好眠,溫瑾言的倦意終於在此刻襲來,眼皮沉甸甸的,陽光照過來,眼睛澀澀的,有流淚的衝動。
她揉了揉眼睛,頭昏沉沉的,滿桌子精緻的小菜和開胃的青菜粥,此刻也失去了吸引力。
“小姐!”墨荷面露擔憂,“您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要不要去睡一會?”
溫瑾言搖了搖頭。
待會還要和二姨娘對質,在大太太和大老爺面前決不能掉以輕心,這一覺睡下去,她也許就失去了為自己辯解的機會。
草草喝了幾口粥,夾了兩塊醬黃瓜,溫瑾言便放下了筷子。
“走吧。”溫瑾言整了整衣裳,緩緩出了屋子。刺目的陽光令她不舒適的眯了眯眼睛,一抬手,墨荷已扶住她的胳膊,“小姐,奴婢打點冷水來給您浸臉吧?”
“不必了。”再磨蹭下去,就要錯過給大太太請安的時機,溫瑾言頭也不回,快步往外走。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院子,眼角餘光瞥見碧落園外的亭子,孤零零坐落在那萋萋花木中,人煙罕至,還真是個隱蔽的好地方。
如果昨天晚上她一時腦熱去了這座亭子,等待著她的,到底是什麼呢?
溫瑾言沒有深想下去。
有些事情,已經不言而喻。
正房外,幾個小丫鬟正坐在牆根太陽下曬頭髮,見她們主僕過來,慌忙起身行禮。
溫瑾言心中稍定。
照這悠閒的情形看來,大太太那邊,應該不是雷霆萬鈞之勢才對。
只是才進屋子,氣氛就全變了。
大太太出乎意料的沒有坐在平日常坐的羅漢床上,而是坐在屋子中央的太師椅上,神色肅穆。見她來,輕飄飄一眼瞥過去,“你們都下去。”幾個垂著頭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