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會這麼早。”聶珠順口答,“剛才逛了兩層,還沒有一家開始減價的。”
一旁安之恨不得踢她一腳,這話被套得。
關旗陸笑容變深,果然如此,這麼巧竟然被她們撞見?他再看安之一眼,她依然拒不理睬他,白皙臉孔下隱隱透出惱意。
電梯上到四十八樓,梯門開啟時靠近門口的聶珠率先走了出去,由是沒有看到背後關旗陸無聲地抓住了安之的手臂而她掙脫不得,當聶珠察覺到後面沒人而訝異回首,電梯已在飛速下沉。
無人的地下停車場。
“本來真的是姑媽約了我。”關旗陸解釋,最後來赴約的人會變了鍾如想他也有些出乎意外,雖然驚訝,但對他來說反正不過是一頓午飯,也無所謂和誰一起吃。
安之看他一眼,“那個女孩是誰?”
“姑媽朋友的女兒。”關旗陸輕描淡寫。
電光火石之間,安之的腦海掠過萬沙華的說話,“國開行行長的女兒?鍾——什麼如想?”
看見關旗陸點了點頭,安之只覺頸後寒毛直豎,心口驟然有些發冷,她定定盯著他,“她喜歡你,是不是?”那女子和他說話時的傾慕神情,她絕不會看錯。
這種咄咄逼人的姿態,讓關旗陸的神色有些淡,“我不清楚,她沒和我說過。”
安之裂裂嘴角,似自嘲地笑了笑,喃聲譏道,“原來你不清楚。”
關旗陸忍耐的眸光已變得微冷,“我再說一次,今天會遇見她是個意外。”
“是嗎?”安之忽然抬首看他,“你冷落我也是個意外?”
一絲愕色夾雜著隱約狼狽在他眼底稍縱即逝,開口時他語氣平靜,“為什麼這麼說?”
“難道不是嗎?”她勉力令自己笑了笑,她真笨,竟然到今天才看出來,“其實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不想繼續。”
關旗陸合上眼,抑鬱微悶地緩籲口氣,再睜開雙眸,力圖令語氣平和,“我從來不做沒意義的事,如果我不想繼續,就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而不是現在這樣,象個白痴一樣站在這裡向你一遍遍解釋。”
這不是強詞奪理嗎?安之心口一陣陣發冷,“有沒有想過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現在爭執這些根本沒意思,如果你真的認為你我之間是在談一場真正的戀愛,那我無話可說。”
她受傷的神色讓任何工作難題都在手裡迎刃而解的關旗陸,在此刻忽然覺得有些無能為力,而她蒼白臉容下透出的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決絕之意,又不自覺令他內心深處湧出一絲微慌微痛,混雜在一起使得他心煩神亂。
“今天不管是鍾如想還是別人,對我來說都只是正常的社交來往,你用得著這麼小題大做?”到目前為止他身邊只有她一個女人,她還要他怎麼樣呢?
原來是她小題大做,安之再忍不住嗤聲冷笑,傷人的說話衝口而出,“既然你這麼委屈那就去多找幾個好了,我看那個鍾如想就不錯,反正她也喜歡你而且又有家世,說不定做了金龜婿可以少奮鬥二十年,你何不好好考慮考慮?”
情緒被逼到了撕裂邊緣,關旗陸眸光森冷,口氣冰寒無比。
“是,她喜歡我。你呢,來,葉安之,告訴我,你要不要和她爭一爭?”
安之即時轉身,手臂卻被關旗陸一把鉗住,她猛然將他摔開,然而下一瞬再度被他強硬地扯定在原地,擺脫不得的她放棄了掙扎,回頭時臉上已掛著兩行清淚,勉強牽出的笑容慘淡無比。
“你確定你沒想過分手?可是此時此刻,我卻感覺不到你有任何繼續下去的誠意,抑或其實你心裡早就在等這一天的到來?”
他開不了口和她說分手,所以一直靜等她發現,然後他才好順水推舟。
她悽愴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