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表一扔,不再看它。她泡了碗泡麵當午餐,又吞了兩片面包,之後還灌了杯冰開水,這才倒在電扇前培養睡意;其實也不怎麼需要培養啦,橫豎她是那種一閉上眼睛,數到五就會睡著的人。
蕭子彤果然立刻就和周公約會去了。在月租八千元、不算大又有些破爛的套房裡,即使電風扇呼呼地吹著,惱人的暑氣還是令她微微泛紅的面板上冒出一顆顆汗珠。
瞧那單薄的無袖上衣,短到不能再短的運動短褲,一雙均勻的長腿和隨著呼吸緩緩起伏的胸部……這怎麼看都是一幅夏日午後的美女春睡圖,但不知道為什麼,圖中美人臉上的表情卻是充滿痛苦,像是作了什麼可怕的惡夢。
“哇!”不一會兒蕭子彤便驚呼一聲坐了起來。她睜大著眼一臉呆滯,半晌後才鬆了口氣垂下頭來。
是夢,太好了。
蕭子彤抹去臉上的汗水。只是作了個夢而已居然會這麼累人?都怪晴雅硬要她參加那個見鬼的活動,她才會夢見那個大魔王,所以說她最討厭演藝人員了。
話說回來,既然是夢的話,為什麼不夢見劉德華或金城武什麼的,卻偏偏要夢見那傢伙呢?
蕭子彤皺起了眉,片刻後她抓抓頭髮站了起來。這個問題太無聊了,根本就不值得她這麼傷腦筋用力去思考。
當天晚上向來好吃好睡的蕭子彤倒也是一覺到天亮,只不過一大早就接到損友周晴雅打來提醒她“務必”要記得晚上十點在校門口集合的電話,這教她有些氣妥。
唉!早知道,一放暑假她就收拾行李回南部去——雖然這麼一來可能得多讓老爹老媽嘮叨個幾天。
蕭子彤抓抓頭。這麼熱的天氣也虧她有耐心把頭髮留這麼長,一開始是找不到合適的髮型,結果不知不覺居然長過了腰,而聽說這麼一來剪頭髮就得看日子了,可她沒有農民曆啊!於是就過著一束馬尾走天下的日子了。
梳洗過後,蕭子彤還是覺得熱,本想到麥當勞邊吹冷氣邊消磨時間,最終還是因為懶得出門而作罷,她把電扇開到最大猛往身上吹,就這麼趴在地板上發呆。
唉!這就是她的暑假啊?想起去年、前年、再前年,哪次不是在臺北閒晃個幾天,然後就躲回高雄做了兩個月的米蟲呢?
有點慚愧、有點悶,蕭子彤嘗試著規劃自己畢業後的人生,結果不到五秒鐘就流著口水睡著了。
這一覺又是睡到周晴雅打電話“再次”提醒她務必出席,蕭子彤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煩不煩啊?信不信我真讓那奸人到操場裸奔?”
周晴雅馬上掛了電話,蕭子彤卻再也睡不著了。也找不到什麼正事可做,只能在屋裡晃過來、晃過去的,翻翻報紙、找找東西吃,就這麼捱到了晚上九點四十分。
穿上白色運動衫和因水洗而褪色的牛仔褲,蕭子彤套上球鞋正打算出門,一雙眼皮是愈來愈重,幾乎要撐不住了。
可惡的晴雅,就不會挑個像話點的男朋友嗎?
她真想這麼大吼,最後卻只嘆了口氣關上門集合去了。
“什麼?拍攝清晨才開始?”蕭子彤扯著周晴雅的上衣嚷道:“那你幹嘛要我這個時候來集合,還打電話一直提醒我不要遲到?”
“息怒!息怒啊!小彤。”周晴雅小心翼翼陪著笑。“人家的拍攝活動是清晨開始,可是咱們攝影社的活動是十點集合,你瞧,大夥兒不是陸續都來了?”蕭子彤一聽,皺起眉。
“要在這裡等到天亮?校警會來抓的。”
“已經跟學校報備過了,沒問題啦!”周晴雅拍胸保證,蕭子彤覺得她胸前晃動的內球就像夏日的太陽一樣刺眼。
“清早再來不就得了?大家難道都不困嗎?”她問。
周晴雅聞言仰天長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