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兒子早已經吃過晚飯,兩人一起出去散步或者去看新房裝修了,多好多自在啊!在新房裡彆著手來回走著,打著手勢指揮師傅們幹活,一切都是她說了算。就算和任昊有分歧,羅老太也願意聽兒子的,兒子是她的,兒子說了算不就等於她說了算。
羅老太潛意識裡希望施梵越忙越好,上班的地點越遠越好,這樣她就沒精力也沒時間“顧及”家裡了,最好施梵就是一“宿客”,只在晚上回來借宿一下,一年365天早出晚歸,越早出去越好,越晚回來越好。
羅老太頓時憂慮起來,別的不說,她不上班每月要生活開支吧?這錢從哪裡拿,她自己的積蓄?還是跟任昊要?還要去學開車,聽任昊的意思這五千塊錢要他們出。羅老太想到賣房子的錢要給施梵拿去花,心裡膈的生疼,越想越生氣。
施梵一早遞了辭職報告,因為去意已決,路程又確實太遠,公司也不再挽留她,後面再抽空過來把餘下的事情處理完即可,交接完工作已到下午三點。施梵不想這麼早回去,於是直接去駕校報了名,下禮拜就可以去學開車了。回到家,任昊和羅老太已經在吃晚飯,羅老太臉色很難看,任昊招呼施梵吃飯。
施梵默默盛了飯坐下,任昊覺察到氣氛的敏感,找了點話題,但兩個女人都不搭話。過了一會,羅老太發話:“施梵辭職了是吧?”語氣裡壓不住的怒氣。
“是的。”施梵低著頭。
“聽任昊說的,我都不知道!”
任昊打破尷尬,笑說:“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你要不說我會知道?”羅老太盯了兒子一眼。
接著說:“辭工作是關係到大家的事情,總要先商量一下吧!你們馬上也要結婚了,不能自己想怎麼弄就怎麼弄!你覺得遠要辭職、也行!——”羅老太話鋒一轉——“但總要先找好再辭吧!找一家近點的,——哪怕工資低點,——咱也能接受!你的頸椎不嚴重,吃藥調理一下就好了。”羅老太義正言辭,說到工資低點時,說辭閃爍猶豫。
施梵聽著怒從心起,心想:你怎麼知道我的頸椎不嚴重?你女兒頸椎不好你馬上讓她閒下來不讓她開店,三天兩天唸叨在嘴裡,我頸椎疼了你怎麼就不讓我閒下來休息一段?你怎麼就不關心關心我頸椎嚴不嚴重?你還是不是人啦?你寶貝你女兒我家裡人也寶貝我,我偏要辭職!
施梵壓著怒氣說:“頸椎病單靠吃藥是好不了的!以後要嚴重了怎麼辦?我連著幾年沒好好休息,大腦不夠用,一年前就想停一停,前面任昊沒上班,不好兩個人都停吧?”
見施梵態度不好還回嘴,還刻意提到任昊沒上班的事,羅老太尷尬的同時心裡的火往頭上衝,脖子根也漲紅起來,實在憋不住心裡的顧慮,乾脆敞開了大聲說:“你休息一段可以!但現在是三個人過日子!不比你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家裡現在剛剛緩和一點!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施梵也漲紅了臉。
“要花什麼錢?能花幾個錢!”任昊皺著眉解圍。
“你吃你的飯!堵不住你的嘴!”
施梵知道羅老太怕她花他們的錢,冷笑說:“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羅老太心裡狠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嗎?
桌上只有單調的碗筷聲。過了一會,施梵說:“下午我去駕校報名了,下禮拜開始學。”
羅老太和任昊同時抬頭:“報名了?”
但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羅老太的臉色禁不住的溫和起來,心裡像被忽然鬆了綁,一下就輕鬆了,呼吸也暢快自如了。
任昊問:“交了多少錢?”
“五千多一點。”
“幹嘛這麼著急?”
“我看時間早就去報名了。
羅老太柔聲問:“上海學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