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寫出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論逆轉之要素!”
這節課的課文是《燭之武退秦師》,而這段小故事節選自《左傳·僖公三十年》。盧華波上一節課快講完的時候還只要求學生們能夠讀通這篇古文,到這一節課他卻寫上這麼幾個字到黑板上,一時間課堂上的學生都覺得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位向來有幾分“詭道”的老師又要弄什麼玄虛。
盧老師很是瀟灑地一甩粉筆,那半截粉筆頭便精準無比地落到了魯松的課桌上。魯同學被駭了一跳,完全是條件反射式地抬頭向講臺上的老師望去。
盧華波笑眯眯地道:“沒錯,就是這位同學,你站起來,給老師和同學們好好講講這個逆轉的精華所在。”
魯松揉著鼻子站起身,一副無賴相,大大咧咧道:“什麼逆轉?我不懂啊!”說完話,他還偏過臉,衝著後面的同學就是好一陣擠眉弄眼。
“這不就是逆轉嗎?”盧華波依然笑得好不自在,不過話語裡的內容卻頗為煞人,“魯松啊魯松,你都已經將逆轉之道運用得爐火純青了,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懂?你看看,這是我在講語文課,可是你這麼簡簡單單地扮上幾個鬼臉,就把我的風頭全給搶光了,你這還不夠逆轉?莫非,你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智若愚?”
“哈哈……”
有個學生沒忍住,當即就大笑出聲,頓時帶動全班,幾乎所有學生一齊鬨堂大笑起來。
魯松就是再厚的臉皮,也知道自己被諷刺得不行了,當下耷拉起腦袋,不敢回話。
盧華波笑容稍斂,抬手虛壓,淡淡道:“好了,安靜。笑也讓你們笑了,以後可別埋怨老師古板無趣,所以,這堂課接下來都給我好好聽著。誰要是不想聽,我也不多做要求,你出去也行,睡覺也可以,但是如果影響到其他同學聽課,那就別怪老師不客氣!”
話是這樣說,但經過這一小插曲,真敢不聽課的人卻是極少了。
盧老師板書精彩,光那一手好字就折服不少平常只知鍵盤不知握筆的學生,再加上他風度硬朗,進退瀟灑,便是以秦秣的眼光看來,這老師都是很不錯的。
雖然,秦秣有時候也難免腹誹他幾句釋義不通之類……不過古今文意本就頗有差距,再加上高中語文的教學範圍基礎廣泛,所以秦秣聽他的課也還是覺得很有味道。
“這個逆轉,其實才真正是這一節故事的精髓。”盧華波抬手又在黑板上打了半邊大括號,“玩笑歸玩笑,不過我寫這個論逆轉要素,可不光只是為了跟同學們開個玩笑。可惜魯同學大智若愚,不能向諸位同窗傳授他的逆轉之道。好了,魯松你坐下,你的同桌……”
他俯身到講臺上對照座位表,然後看向秦秣:“秦秣,你來幫他回答問題。這個學問,可不光只是學生問老師,我這做老師的也不能在講臺上唱獨角戲,有時候還得問問學生,是吧?”
“就是就是……”在這較為輕鬆有趣的課堂氣氛下,還有學生在底下捏著嗓子捧哏逗趣,一時間細細碎碎的笑聲又再響起,只是沒人敢在大笑。
偶有幾個人看向秦秣,也沒對她能答上盧老師這個頗叫人難以理解的問題抱有希望。就連盧華波本身,也是因為秦秣上節課一直都在發呆出神,這才特意借這個問題點她的名,想要敲打敲打她而已。
秦秣自然從容地站起身,卻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不急不緩地鋪述開了她的觀點:“所謂逆轉,便是要化不可能為可能,在絕地之中,爭奪到那一線生機。這個問題中本身存在一個悖論,那就是既然是絕地,又哪裡來的一線生機?而既有一線生機,又如何能被稱為絕地?
其實很早以前,《周易》就已經為我們解答了這個問題。易傳曰:‘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為何棄其‘一’而不用?因為這個一,便代表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