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性地帶上一支竹笛,也許不吹,但也許就是等這一縷琴聲。
絲竹管絃,金玉輕鳴。
琴聲與笛聲平靜地交相吟哦,緩緩地在時間書卷上落筆,末端是一個微笑。
許久之後,廣場上的眾人如自夢中初醒,然後有零落的掌聲開始帶頭,眨眼間又帶起潮水翻湧般的掌聲與歡呼聲。
但有人轉動目光去尋找彈琴吹笛之人時,卻發現那兩人影蹤杳杳,竟早已在眾人不覺間離去。
古琴平和又驕傲,多半時侯都適合獨奏。就算偶有能與之相和的樂器,也往往是簫。但方澈吹笛卻恰恰能與秦秣的琴聲相和,彷彿是開啟了一扇陽光明媚的視窗,不需要簫聲悽迷,自有笛聲清涼。
人們的驚歎與議論聲這才響起:“我OUT了!這不是笑傲江湖嗎?我居然聽到現場版的笑傲江湖啦?”
大學生飛揚跳脫,大家的想象自然是豐富的,當即又有人提出新的觀點:“什麼笑傲江湖?人家那是笛子不是簫!我看,這是現代版的卓文君與司馬相如。”
“呸呸呸!什麼司馬相如?你那不是咒人家秦秣嘛?司馬相如這人多草包,負心漢呢那是!”
“那不就是秦秣和誰誰誰嘛,為毛非得拿古代的這個那個來對比?”
“誰啊那是?那吹笛子的是誰?”
“對啊!以前沒見過,神秘人?”
人們八卦的話題便漸漸轉移,最後不知道繞到了哪裡。而之後的晚會也沒多少人再有興致去看,那晚會前半夜的風頭在不知不覺間被人遺忘。
秦秣和房產早走到了宿舍樓那邊,房產接到一個電話,青山網路那邊臨時有急事,他也來不及多說什麼,匆匆送了秦秣回寢室,就快步離開le第二天H大的校園BBS上爆出了好幾個帖子都是在議論秦秣昨晚彈琴事件。方澈的身份引發爭議,閒的發黴的八卦人士興致勃勃地對方澈進行了人肉搜尋,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此帥哥早就跟文學院的秦同學有故事。
好事者又拉出了珍妮弗和江遠寒,頓時一場奇巧詭異的四角戀愛就這麼硬生生地被人給接龍YY了出來。
秦秣上午一二節沒課,她也沒去看論壇,只是睡了個飽覺,起床後聽張馨靈不陰不陽地說:“哎喲,這都成咱們H大知名人士啦!還笑傲江湖呢!聽說有些人把笛子當簫,真是好笑。”
秦秣洗漱完後,對張馨靈微微一笑道:“馨靈,我不反駁你。”
她的言下之意是,我昨天不拒絕你,以後也不會拒絕你,因為我會無視你。
張馨靈可猜不到秦秣這含蓄影射之意,她有些不甘地瞪了秦秣一眼,又埋怨:“秣秣,咱們好歹是軍訓時候鍛煉出來的革命友情吧,你昨天不也彈琴了嗎?幹嘛不上臺?”
秦秣只覺得滑稽,這人怎麼還能若無其事地問出這樣的話來?她真的不知道“尊重”這兩個字怎麼寫?她真以為她能決定別人的一切?友情不是用來揮霍的。
“上課去了,馨靈。這裡有包核桃粉,送給你泡著喝。”秦秣從自己抽屜裡拿出一包沒開封的核桃粉放到張馨靈桌上,拉起錢曉的手便往門外走去。
走出很遠以後,錢曉才疑惑地問:“秣秣,你送馨靈核桃粉做什麼?”
秦秣淡淡道:“核桃,給她補補腦。”
“噗!”
錢曉拍著胸口,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她咳嗽了半天,才彷彿發現新大陸般:“秣秣,原來你不是泥捏面做的?你脾氣還不小?還會記仇?”
“還好吧,其實我也沒做什麼。”秦秣轉頭衝著錢曉呲牙一笑。
錢曉近乎驚恐地說:“秣秣,你居然給我扮鬼臉?”
秦秣歡快的笑了起來。
方澈一早發簡訊給秦秣,說他假期被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