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六娘微笑:“我見過很多男人的眼睛,我知道男人說謊的時候,眼神是什麼樣子。”
“你剛才在房內說的話有一半是真話,有一半是假話,真話是王右通確實死了,假話是他從來沒有讓你轉達過任何話。”
謝傅應道:“是!他從來就沒有記起過你,六娘,你更不應該為這樣的男人去死。”
聞人翎越聽越不對勁,待聽到去死兩字,大吃一驚,秋六娘這個騷貝是要自殺!
那事情就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咯,這會再朝男人看去,那鎮靜卻又堅定的目光讓她心口一陣發熱,不由暈生雙頰,隱約覺得這隻狗也不怎麼討厭了。
謝傅接近,伸出手去。
秋六娘一笑,笑得很甜。
謝傅以為她要拉住自己的手,怎知秋六娘卻面向謝傅,身體向後一倒:“多謝你特地來送我最後一程。”
秋六娘身落懸崖,謝傅沒有猶豫,跟著跳下去。
啊!聞人翎驚駭的猛然站起,被這一幕震撼到了。
這隻狗……
什麼東西在胸臆間凝聚,這隻蠢狗!
秋六娘身體後仰,壓風而落,突然看見謝傅跟著跳了下來,表情震驚。
只見男人表情平靜堅毅,卻沒有悲傷。
秋六娘很感動也很悲傷,她活一輩子從來沒有人為她悲傷過。
突然,她用燒紅的金色如意燙向自己的小腹,衣服直接被燒破,甚至已經散發出肉燒焦的味道。
然而她依然沒能從男人眼裡看到絲毫的傷感,他的目光依然只有平靜堅毅。
謝傅感覺自己快要捉住她了。
一道白色的人影,一隻像蘭花的手卻比他更快,衣袖一裹就將秋六娘裹在懷裡。
“傻孩子,我等了你二十一年。”
秋六娘叫了一聲師傅,淚就流了下來。
謝傅目送這道白色身影凌空飛遠,解鈴還須繫鈴人,他終究不是繫鈴人,也做不了解鈴人。
聞人翎失魂落魄的往回行,心頭空蕩蕩的似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突然聽見身後腳步聲,轉身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喜悅之情充塞胸臆。
謝傅一邊行著一邊撥了撥頭頂髮絲的露水,這道天塹詭異的很,好似有無氣層段。
在這種情況御氣並不能阻止身體下墜趨勢,同時他能感受到真氣外洩,身體慢慢膨脹。
也搞不清楚箇中原因,唯有驚歎天地奧妙無窮。
總得來說一般的武道高手掉下去也是九死一生。
突然發現眼前李二夫人睜大著雙眸,怒瞪著自己。
謝傅目測了下距離,不夠一丈遠,向後退了一大步。
聞人翎冷哼一聲。
謝傅又連退數步,拉了個兩丈遠,抬手客氣道:“二夫人,你先請。”
聞人翎又冷哼一聲,轉身疾步,嘴角卻暗暗露出笑意來。
……
隔日一早,太陽初升,晨露未曦,客棧一干人等就離開秋六娘客棧,朝後面山崖走去。
謝傅。李瀟灑、蕭茓行在一起。
四位娘子跟在身後,離著數丈遠,這數十人的隊伍也只有她們四個女子。
蕭茓對著李瀟灑道:“李公子,一會能否捎我過天塹?“
李瀟灑笑道:“只怕不能,我還有四個累贅。”說著望向身後四位夫人。
蕭茓臉露失望之色,可惜百兩黃金僱過來的屠夫被人幹掉了。
謝傅朝蕭茓看去,你是不是忘了我,怎麼舍近而求遠。
蕭茓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謝傅的表情,朝臥龍鳳雛走了過去,昨晚後半夜特意跟臥龍鳳雛套近乎,總算贏得兩人一點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