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謝傅!”
早些時候暈倒過去的王婉之在病床上驚醒。
一直候著的燕語連忙上前,柔聲道:“小姐,你醒了,二爺剛走不久。”
門外傳來僕從聲音:“小姐醒了嗎?”
燕語應了一聲:“小姐醒了,你去通告一下,讓二爺寬心。”
王婉之定了下神,問道:“燕語,謝傅呢?”
燕語看著王婉之煞白煞白的小臉,輕輕拍著她的手,安慰道:“小姐,他沒事,你放心。”
“怎麼可能沒事,我看見他全身都是血,一直在流血。”
王婉之說著眼眶溼潤,眼珠都快滴下來了。
燕語知道小姐是個不會輕易落淚的女子,便是病痛發作,也不見小姐掉眼淚,小姐是真真動情了。
嘴上忙道:“小姐,他真沒事,你看他還給你做好晚飯。”
王婉之聞言錯愕,朝桌子看去,果真看見一桌已經涼了的飯菜。
嘴上喃喃:“我分明見他渾身是血,一定是在做夢。”
說著竟朝自己臉上狠狠擰了一下,這太不符合常理了,一個被打到渾身是血,打到那麼慘的人,應該臥床才是,又怎麼會給她做一桌飯菜呢。
如果是真的,王婉之卻是很生氣。
燕語見王婉之有點瘋癲,輕輕誘導:“是不是做夢。”
王婉之應道:“不是。”
燕語輕輕牽著王婉之的手下床來,走到桌子前,問道:“那這些飯菜是不是他做的?”
王婉之聞著味,就知道鹹淡,應道:“是他做的。”
燕語笑道:“還能給你做飯,能有什麼事。”
王婉之冷容道:“胡說!”
王婉之是個和藹的人,可她一旦生氣,任誰都要心驚膽戰,燕語弱弱轉移話題:“那……那……那小姐坐下吃飯了,飯菜都快涼了。”
若是平時,王婉之定大吃大喝,此刻哪有心情,疾步走出房間,直奔西邊宅院。
剛進院子,見謝傅竟坐在屋簷下吃麵,心中大石落下,又擰了一下自己的臉,確認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王婉之越走越慢,越走越輕,俏盈盈的站在謝傅跟前。
謝傅抬頭一看,咧嘴笑道:“飯菜還合口吧,我回來已經不早了,時間有點倉促。”
王婉之看著他鼻青臉腫的臉,盈在眼眶的晶瑩就滴了下來,柔聲道:“疼嗎?”
謝傅大手一揮,“不算什麼。”
王婉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關心?緊張?還是心疼?只感覺說什麼都是多餘了。
直接走到謝傅身邊,蹲了下來伸出手去摸他的臉,感受到溫度。
她又摸摸他的手,他的臂,他的肩,他的後背……
似乎當心他身上少了一塊肉。
謝傅牙關打顫,倒吸一口冷氣,這副身體麻木到都跟死肉一般,竟有一處如此生龍活虎。
這種滋味,我寧願回去跟顧玄對毆。
謝傅吁了口氣,似在忍痛。
王婉之輕輕貼在謝傅後背,溫柔道:“你哪裡痛,我給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