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和矜持,就是一個擔心著、掛念著愛人的小女人,敏感、脆弱而焦慮,需要安慰,需要鼓勵,也需要依靠。
他收緊手臂,牢牢地抱住了她。
凱奇胳膊的力度從安迪的肩膀傳遞到了她的淚腺,積攢已久的淚水終於噴薄而出,毫無保留地潑灑在凱奇的襯衣上。
想著怕驚動旁人,凱奇用手撫著安迪的頭,把她的臉按在自己的肩上,聽憑她的鼻涕眼淚浸溼了他的衣服。
因為終於發洩出來了,安迪的胃痛也慢慢緩解了。
下飛機的時候,她的兩眼還紅得小白兔一般,頭髮蓬亂,整個一副棄婦的形象。
出了閘口,安迪便抓著凱奇打電話。
當凱奇放下電話,如釋重負地告訴她“回來了”的時候,安迪整個人都軟了。要不是凱奇早有準備,一把抄住她,她險險就跌坐下去。
凱奇逼著她去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
安迪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聽話地進了衛生間。
一路上,安迪都沒有再和凱奇講話。
她只是傾著身子,緊緊攥著前排座椅的靠背。
本來還很生猛的出租司機已經快被她催得崩潰了。
回來就好!
她想見到他,馬上見到他。
越快越好!
她還從沒有這麼迫切地想見到他。
計程車停在了花園門口。
安迪忙不迭地鑽出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花園裡的凱文。
真實的謊言
凱文穿著淺咖色薄棉風衣,深灰色絨質衛衫,茶色迷彩褲配皮靴,倔強的小辮子也驕傲地挺立著,正在指手畫腳地指揮著服務生布置現場。
他的旁邊站著個年輕男子,手裡拿著張圖紙,兩人不時地湊在一起,研究著,指點著,說笑著。
凱文的笑容那叫一個燦爛,絲毫不像剛剛從海上遇險中死裡逃生的人。
安迪呆住了,茫然地回頭找凱奇。
凱奇打發了驚魂未定的計程車司機,悄悄站到了她的旁邊。
凱文這邊也發現了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愣了下,扭頭向男子交代了一句,就迎了過來。
凱奇的出現是計劃之中,安迪的出現的確是意外之喜。可安迪的臉色和看他的眼神讓凱文有些莫名奇妙,怎麼像見到鬼一樣?
他又看向凱奇,忽然盯住了凱奇的脖子,神色微微一變。
凱奇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衣領下方有一片曖昧的紅色。
凱奇搖搖頭,也沒解釋,“幫我把行李拿進去。還有,把樓上的鑰匙給我。”
凱文看向行李,發現只有凱奇的,再看到安迪手裡的包,又是一愣。
“她沒帶行李,只有我的。”凱奇看見他發愣,補充著,“你阿嫂和孩子呢?”
“阿嫂帶孩子們剛走,回酒店等你了。我給你們訂好吃晚飯的地方了,這是地址和時間。”凱文把一張卡片遞給凱奇。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安迪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但沉沉的。
“兩個星期前。”凱文被問得滿頭霧水,他說的是回島城的時間。
“你手機呢?”
凱文把手伸進風衣口袋摸了摸,又拍身上的其它口袋,終於想起來了,“在楚暉那兒,他要等幾個重要電話,他的沒電了。”
安迪不再做聲,把臉扭向了一邊。
她明白了。
凱文也覺出了蹊蹺,把凱奇拉到一邊,“什麼情況這是?”
“人給你帶來了,你說什麼情況?!”凱奇小聲反問他。
“我自己的事自己搞定。”凱文又梗起了脖子。
“沒人替你!”凱奇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