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嫻靜,能奇蹟般的撫平他冰冷下的煩躁。
也只有在她的笑容裡,他才能找到另一個自己,一個不屬於殘酷冰冷的自己。
…… ……
笑容漸漸隱去,一張清淚滿面,輕咬唇瓣的倔強小臉陡然出現在腦海。
他心口一痛,睜開眼來。
那雙倔強的眼,不屬於焦玉卿。
一湖秋水,含情凝睇。靜時,清眸流盼;怒時,倔強清亮;悲時,蟬露秋枝;卻偏偏,見不得那柔情似水的模樣。
她,真的是另一個女子嗎?
他,錯了嗎?
可她明明有一張讓他恨到骨子裡的臉,她明明傷害了煜兒,她明明跟那個叫容名宗的男人有著私情……
她明明想要逃離他!
頃刻,心裡煩躁了起來。他起身來,走至窗邊,看著窗外他為素月移植的那排梨樹,努力想象著素月站在梨樹下帶笑的模樣,卻是,一個素色身影在白色花海中翩翩起舞,白衣勝雪,堪比梨仙。
女子回首,精緻麗容上清淚滑落,一臉憂傷。
他的心狠狠一窒,繼而一痛。
薄唇緊抿,男子在窗邊負手而立,那眉頭深深皺起。
這時從門外趕來一個藍衣宮女,她跪在書放外恭敬迎候:“奴婢藍蝶恭候王爺移駕鳳鸞宮。”
男人回過神來,遂走出門外隨宮女向鳳鸞宮而去。
鳳鸞宮內,竇太后正讓宮女哄著哭鬧的小玉兒,見了進門來的男子,稍有不悅地道:“這孩子吵得緊,讓哀家煩躁了一些。”
皇甫律看著那正哭得帶勁的半歲大女嬰,想到那張梨花帶雨的臉。
他知道這個女嬰是她的依託,為了懲罰她,他故意不在母后面前有任何請求的言語。
那焦如序指望拿這個孩子做救命稻草,遂在送回孩子後,立即向母后稟明孩子的事。
而母后,似乎對這孩子失蹤的事稍有察覺。
他終是要拔了焦如序這個眼中釘,母后卻說看在往日情分上,留了那老賊一條活路。
最終,他將焦如序撤去丞相之位,永遠不得涉足朝野,也不得踏出京都一步,也算是仁至義盡。
仁至義盡?他從來不知道他會有如此一面。
“母后,雲蘿可能是還不能適應宮裡的環境,兒臣在此叩謝母后的聖恩。”
“罷。”竇太后輕撫額頭,遣了抱著小玉兒的宮女下去:“將她帶下去哄哄。”
也不再問關於焦玉卿的事,似是有些疲倦。
皇甫律在那美人榻旁邊的圓凳上坐下,問候:“母后可是有些不適?兒臣去請御醫來。”
竇太后止住他:“不必了,哀家只是有些心情煩躁。”
後突然睜開鳳眸,問出一句:“律兒,你找到素月的屍首了嗎?”
皇甫律壓下眼裡的沉痛,道:“已經找到了。”
“那就好,素月是最得哀家心思的婢女,哀家本該給予厚殮,但事情已過了這麼久,哀家也不想引出一些傷痛來,就讓她安息吧。只是可惜了些。”
皇甫律知道母后這句“可惜”所為何意,於是他抬起眼,定定地道:“母后,兒臣從不曾後悔為素月放棄帝位。”
竇太后保養得當的臉稍微染上一絲不悅,語氣裡有些含蓄的責備:“律兒,你這樣做,實在是讓哀家失望。”
“母后……”
“律兒,你果真不想拿回你應得的嗎?”
皇甫律看著母后眼裡的堅決與試探,堅定地道:“從帶著素月離開王宮那一刻起,兒臣從未想過再回來。”
竇太后閉了眼,將身子斜倚在美人榻上,“律兒你下去吧,哀家累了。”
“母后,您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