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室門口。
聞柏聲捏了捏程子爭的手，“你先還是我先？”
程子爭咬了咬嘴唇，“我先吧。”
早做早結束，早死早超生。
一坐下，程子爭的肩膀就開始不由自主地輕微顫抖。
聞柏聲徑直把人摟住了懷裡，輕聲哄道：“沒事。”
呼吸之間全都是聞柏聲身上的沐浴露香味，腦袋上多了溫暖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髮。
程子爭忽然沒有這麼害怕了。
針扎進面板，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顫了顫，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不捨得聞柏聲。
不捨得他的擁抱，不捨得他的安慰，不捨得他身上的香味，不捨得他整個人。
他希望以後每次生病了，聞柏聲都可以陪著他，抱著他。
他不喜歡聞柏聲抱著別人，如果聞柏聲敢抱著別人，他會狠狠地生氣。
他嫉妒聞柏聲未來的物件。
少年的心意彆彆扭扭的，嫉妒的背後是扭曲的四個字——
我喜歡你。
他喜歡聞柏聲。
“好了。”護士把針抽了出來。
程子爭的眼淚掉了下來。
“乖，沒事了。”
見傷口終於不再沁血，聞柏聲把止血棉籤丟進垃圾桶。
他蹲在程子爭的面前，心疼地幫程子爭擦掉眼淚，將提前準備好的水果糖塞進他的手心。
“沒關係。”他以為程子爭是覺得丟臉才哭。
“我不覺得你丟臉，我覺得你很厲害。”
“我們乖乖又克服了心理困難抽了血，特別厲害。”
程子爭吸了一下鼻子，搖了搖頭。
“是不是手疼？”聞柏聲蹙眉道。
難道是剛才抖了一下，腫了嗎？
“沒有。”程子爭仍舊搖了搖頭。
“那是為什——”聞柏聲的話一滯，程子爭摟住了他的脖子。
“沒事，我們乖乖今天很棒。”他輕柔地拍了拍程子爭的後背。
聞著安心又熟悉的綠茶味，程子爭決定了。
他要追聞柏聲。
他不要把這麼好的人讓給別人。
*
抽完血之後要等一個小時才能在自助印表機拿到紙質報告的結果。
於是程子爭他們又坐回了等候區。
剛才坐在他們對面的那對情侶已經拿到結果了，但他們還沒走。
alpha拿著紙質報告，繞著等候椅走了一圈，大聲道：“寶寶，我們的資訊素匹配度居然是89%！”
omega附和道：“老公～我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程子爭：“……”
聞柏聲：“……”
等候區的情侶們：“……”
也許是炫耀他們的資訊素匹配度還不夠盡興，他們像個遊手好閒的街溜子似的到處亂晃，四處打聽別人的資訊素匹配度。
“兄弟你們的資訊素匹配度多少？哎呀，怎麼才64%啊？我和我老婆89%！”
“你和你老公的資訊素匹配度怎麼這麼低呀？聽說匹配度太低的情侶生的孩子可能會不太健康，好心疼你們啊。”
他們逛了一圈，又回到了原位。
alpha看了眼對面坐著的程子爭和聞柏聲，衝聞柏聲道：“哥們，你也帶老婆來做檢查啊？”
聞柏聲冷淡道：“嗯。”
“你們的資訊素匹配度是多少啊？”
程子爭道：“我們還在等。”
“我聽別人說呀，在一起越久的情侶資訊素匹配度會越高。”alpha摟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