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隔壁臥室,一頭倒在了床上,睡著了。
張允銘給張允錚蓋上了被子,本來想回府,可見張允錚睡得死死的,就決定也在這裡過夜。臨睡前,他到張允錚的床前小聲說:“你對那個小胖鴨要硬氣!明白嗎?別對她動心!”說完才到隔壁的躺椅上睡了。
沈汶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馬上把紙包塞給蘇婉娘,小聲說:“婉娘姐姐,你嚐嚐,這個特好吃!”
蘇婉娘急切地說:“你沒吃吧?是不是得又要淨口?”
沈汶邊脫衣服邊說:“額……偶爾一次不要緊啦。”
蘇婉娘嘆氣,無奈地問:“又是張大公子給你的?你現在也不小了,不能隨便接受人家的東西了。”
沈汶含糊地應答著,躺床上半天沒睡著。她一遍遍地想著張允錚對她說的話,他的樣子,弄不清他懷的什麼心思。說他喜歡自己吧?可是言語中總是說自己壞話,和自己吵架,兇巴巴地看自己……說他不喜歡自己吧,可是他總給自己東西,還幫著自己畫圖……沈汶覺得,人要是動了心,怎麼也得含情脈脈溫言款款之類的,張允錚對不上號啊……此時她才明白詩中所說“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情)卻有晴(情)”是什麼意思,她真的不想自作多情,真的不想去索取……可是如果能被人愛……沈汶臉紅心跳,握了兩手的汗……
……
為了畫長樂侯府的圖,張允銘約了沈卓在長樂侯府外碰面。
見面後,沈卓對張允銘說:“你跟著我,我上次走了一趟,地方都熟了,我們從正廳那邊過去。”
張允銘同意,兩個人進入了到處有忙碌的人群的長樂侯府:過幾天就是蓮花會了,還有要準備的。
沈卓帶著張允銘很快就到了長樂侯府的大廳,發現裡面不僅有長樂侯賈慶,還有一個婦人,看年紀應是長樂侯的夫人,自己上次見過的賈大官人,還有讓自己反胃的賈公子。
賈公子抱怨著:“……她都破相了,那麼難看,脾氣也爆,爹,我不想娶她了!”原來賈公子要臨陣脫逃,沈卓兩個忙停步聆聽。
長樂侯夫人介面道:“我也不樂意呀!哪次來她沒發過脾氣?對咱們家的人就跟對下人一樣,眉不眉眼不眼……”
賈公子說:“我聽說五公主長得好看,性子也好,還不如……”
沈卓覺得身邊張允銘的身體突然一僵。
賈慶揮手道:“五公主的母親陳貴妃,本家遠在南邊,從來都沒聽見有什麼人來過京城,是個小戶,能有幾個錢?陳貴妃已經死了,她能給五公主省下多少嫁妝?宮裡也就出個幾千兩銀子。可你們知道四公主的嫁妝有多少嗎?我妹妹是皇后時,有一次我去宮裡見她,正趕上有人捧進來上貢的海外松綠石做的頭飾,碧若青山,晃人眼目,頭飾邊緣還滿鑲了寶石。我妹妹笑著說她有鳳冠,這些都戴不了了,就給四公主留著當嫁妝了……”
賈夫人驚喜地說:“真的嗎?你妹妹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后,那得攢下多少好東西呀!”
賈慶點頭說:“皇家裡一枝釵子,就是平民百姓一輩子的嚼食。她的嫁妝裡,該有許多珍寶。”他對賈公子嘆氣:“我知道委屈了你,可是去年,莊子裡沒收上幾粒糧食。現在到處都在鬧饑荒,糧食貴得要死,咱們這府裡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幾百口子人,光買糧食,就已經把老本都用光了。你娶了她,咱們府還能喘口氣。”
賈公子還是顯得很鬱悶,賈大官人勸道:“就是一個女子罷了,娶了來,喜歡就處幾天,不喜歡,就撂到一邊別理她了唄!能得一大筆嫁妝,你還能被稱為駙馬,說不定日後史冊上還留個名字呢,有什麼不好?”
賈公子終於有些喜色:“史冊上還有名?”
賈慶說:“當然了!你娶了她,宮裡公主的名字後,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