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話時,就見界中修士齊齊震驚,原來黑偶已收了界域,好讓諸修聽聞,而既然天羅尊者敢於公開談及此事,可見其早就胸有成竹了。而諸修聽到阿神陀修大滅絕神功必遭天劫,又怎能不驚?
那天羅尊者又道:“好在欲破此劫不難,那原道友煉成一件奇寶,名叫司命燈,以我與原道友交情,若討此燈,想也不難。阿神陀,你只需將一道元魂寄於此燈之中,便可藉此燈威能,再修肉身,等你他日重修神通,再返仙庭,這新域我自然還你,此域本是你所創,我暫時取來,替你維持罷了。”
阿神陀忍不住哈哈大笑,然而其笑聲之中,卻已是無限悲涼,同時心中驚駭之情,更是無以倫比。
原來自己雖是百般設防,天羅尊者仍是棋高一招,此計竟將原承天也算計進去了。
天羅尊者若是以救阿神陀之名去借司命燈,試問原承天怎能不給,若是不給,便是坐視阿神陀身亡魂滅,那原承天苦心經營的天道之修,大義的形象,就此化為泡影,若是借了此燈,不光斷了原承天一條退路,也絕了阿神陀與新域同生同死的大計。
那天羅尊者只需在司命燈裡略做手腳,自己就算肉身重修,又何時才能修成大道,就算僥倖修成,那時天羅尊者已掌執新域多年,必培植黨羽無數,憑阿神陀孤身一人,又如何撼動其根基。
這時界中一修飄身而出,向上揖手道:“界主,那天羅尊者此言,的是一番好意,界主修這天滅絕神功,雖是為了蒼生不得不如此,但此功必遭天劫,實難躲避,我等私下議論,也常為界主擔憂。幸有天羅尊者肯向原承天借來司命燈,若此事可行,我等皆替界主歡喜。”
那界主原是新域諸修對阿神陀的稱呼,一來顯得親近,二來稱阿神陀為界主,也是擺明立場,視阿神陀為新域的當然之主,阿神陀對此稱呼也甚是喜歡。
阿神陀聽坎離真君說出這話來,知道天羅尊者的言語,已然打動諸修,那坎離真君說來如同自己的弟子一般,向來以自己修這大滅絕神功為虞,今日說話,其心極誠。可見已被天羅尊者迷惑了。
阿神陀暗自嘆息,知道天羅尊者這一石二鳥之計極是厲害,自己若是推託,反倒不合情理。原來那天羅尊者佈局如此深遠,就連原承天煉製的司命燈,也早在其算計之中,細細想來,著實怕人。
這時諸修之中又有人出班勸道:“界主,尊者之言,極有道理,趁著此時神功尚未反噬,天劫未顯,正該動用司命燈重修,界主只管放心,那司命燈頗為神奇,便毀了肉身,功法不失,也就是數年間,界主神通便可盡復了。”
阿神陀瞧向那人,原來是界中三正御之首的抱朴子,此修跟隨自己最久,那是自己最親近不過的,且此修向來仁德,此刻開口,也是一片誠心。
阿神陀暗道:“天羅尊者早佈下著著妙棋,我措手不及,又怎能是他的對手。如今若不應他,反顯得我戀棧尊位,放不下權勢了。幸好我阿神陀亦是早有所防。”
想到這裡,便微微一笑道:“世尊思慮周全,足見苦心,阿神陀怎敢推卻好意?只是界中諸修,皆是我親近部屬弟子,若見我身死命殞,難免心傷,不如且到虛空之中,再定此事。”
天羅尊者聞言一笑,知道阿神陀已是智窮計拙,只好放手一搏了,只是若在這新域動起手來,必將損傷此域,那新域是阿神陀畢生心血,阿神陀怎忍瞧見此域殘破。
天羅尊者道:“此事的確不宜在這域中辦理,既如此,本座先行一步,便在這域中等候你罷了。”
說到這裡,天羅尊者手拂一道清風,將五偶一卷,剎時出了新域。
阿神陀向那須彌山人揮了揮手,道:“山人,我知你向來我對忠心,此事你便來伴著我,那司命燈轉命重修,實有種種兇險,便由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