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出一團血霧來。
金偶手臂雖斷,可不碎身法偏要逞強,身子只是一晃,就將手臂復原,只是迎面而來的這團血霧自己雖是不懼,卻怕白鶴沾身之後,又要大受損傷了。
百忙中金偶祭出一寶,正是原承天的至御之寶太一弱水,原承天既讓這金偶上前救人,又怎能不將這件法寶相贈。那太一弱水蓬然展開,形成一道數丈長寬的水幕。
血霧與這水幕接觸之後,立起軒然大渡,那血霧好似火焰一般,要將這太一弱水燃為一空,可這太一弱水的水幕瞧來至弱,實為至強,任這血霧如何施法,掀起怎樣的波瀾,那水幕總是將破未破,牢牢的將血霧擋在外圍。
若是這白鶴化身知機,見到這種情形,就該立刻身退才是,可這隻白鶴忠勇可嘉,卻是愚直之性,仍是隻管前來,甚至還想繞過水幕,想去給象蝨一擊。
金偶長臂伸出,就將這白鶴擋在身後,沉聲道:“敵強我弱,不可莽撞了。”
白鶴畢竟也是修士之靈,被這金偶一掃,頓時冷靜下來,脆生生道:“多謝道友相助。”果然只藏在金偶身後,不再向前。
這時空中嗡嗡作響,兩隻蝕月蟲已繞過太一弱水,飛到象蝨的身前,那象蝨雖是靈壓強大,卻擋不住這兩隻蝕月蟲。
小白最是勇猛,搶上前去,對準象蝨的利爪就是狠狠一噬。這蝕月蟲的利口抵得上昊天之寶,象蝨利爪雖為混沌之物,也禁不住這一口,只聽得“喀嚓嚓”一聲,那利爪已被咬下一塊來。
小青飛的雖慢,那只是因為天生性格沉穩,自小就知見機而行見到小白得手之後,也不飛向他處,而是徑直對準象蝨受傷之處,再噬上一口。
這一口謀定而動,比小白噬得更狠,那象蝨這隻利爪怎能經得住兩隻蝕月蟲齊咬,立時就斷折下來。其斷爪落到地上,錚然有聲,可比五金之器響亮多了。
諸修聽得心中怦然心動,暗道:“這根象蝨的斷爪,必是天材地寶。”
只是那斷爪是金偶與蝕月蟲拼命掙來的,誰好意思上前撿拾,更何況那斷爪就在象蝨身下,誰又有包天之膽敢上前去?說來諸修皆是極道之修,本不該有如此貪心,可是一來是難得進入這混沌界域,誰又想空手而回?二來是被洞府外的奇草靈花激發出心中慾望,就此不可收拾。
那人的慾望原是洪水一般,易疏不易堵,仙修之士平時雖是努力壓制了,可臨到緊要關頭,往往就會被外物激發。而境界越高,這慾望反倒越易被激發出來。
這也是仙修之士修行的一大障礙了。
象蝨本有八足,就算被咬去一根,也不減戰力,可這斷爪之痛,也讓象蝨痛不可當,本能的退後半步,另一隻利爪橫掃而至。小白首當其衝,被這利爪掃到,身子竟被撞出一團火花來,雖不見損傷,只是因身子太小,還是被撞到遠處去。
原承天原本擔心小白受損,急忙凝目瞧去,見小白掙扎著又飛了回來,這才略感放心。這兩隻蝕月蟲身軀之堅,竟是超過了金偶的昊化之軀,那不計其數的法寶法器下肚,豈能是白噬的。
這時小青已飛上縱下,與這隻象蝨周旋,象蝨雖強,奈何身軀長大,想擊中這隻小小的靈蟲,又是談何容易?
不過小青再想像剛才那樣得手,只怕就沒那麼容易,象蝨這時噴出的血霧愈見其濃,但因兩隻蝕月蟲之故,不求傷敵,而是先將自身護住再說,那血霧護住身周,小白又要抵禦之血霧之力,又要尋機下口,就變得沒那麼容易了。
這場靈蟲之爭,看得諸修驚心動魄,哪知這兩隻小小的靈蟲,竟勝過了數十修士,這也是萬物相生相剋之理。但兩隻蝕月蟲實在太小,騷擾易行,卻難真正克敵。
便在這時,金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沉靜的聲音:“道友且退,容雪蝶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