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主義?”那些狂人指著養父的鼻子,氣勢洶洶地問道。
“這是野山雞!”飄搖大聲地說。
“你們說養雞是資本主義尾巴,沒有說養野山雞也是資本主義尾巴呀?”養父對那些狂人說。
那些狂人是從公社抽調駐大山裡生產大隊的工作組人員,其實都是一些遊手好閉好吃懶做,讀了點書但初中都未畢業的所謂知識分子的年輕人。平日裡他們監督各生產隊的革命生產工作,那組長滿臉橫肉,蠻不講理。
“反正都是雞,只要是資本主義,我們就要割掉他們的尾巴!”那狂人組長說。
養父無話回答。
“什麼是資本主義,你知道嗎?”那狂人組長又問道。
“這個……你別問我,我是個大老粗,我就知道窮則革命富則修……”養父說。
“喂幾隻野山雞就變修了,那中央首長吃雞肉,喝雞湯倒變成革命的了?”養父又說。
“你膽敢攻擊中央首長!”那狂人組長大聲呵斥養父,說。
“誰反對中央首長,就是反革命!”那些狂人又指著養父的鼻子惡狠狠地說。
那些狂人說完就蜂擁而上,把養父推倒在地,一頓拳打腳踢。養父站起來,鼻青臉腫嘴出血。他一聲沒吭,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橫眉冷對那群瘋了的狂人,嘲弄地笑笑。可是,當他看見那些狂人揮起棍棒,把飄搖餵養的野山雞一個個打得癱死在地上的時候,他心痛地流了淚。養父忍無可忍了,一頭撲過去,一把奪過那狂人組長手中的棍棒。
“這是我兒子養的野山雞,誰敢再動,我這條老命就豁出去了!”養父憤怒的舉著棍棒,大聲地說。
“喲!你敢打我們?上!把他給我捆起來!”那狂人組長大聲叫地嚷道。
那七個狂人便揮舞棍棒一擁而上,他們舉棒齊向養父打來。說是遲,那時快,因養父少年時曾學過幾招拳腳棍棒武術,三下五除二隻是數招便把那些揮舞棍棒的七個狂人打翻在地。這可把事給鬧大了,照現在來說,叫著“防礙公務”是犯罪行為。
狂人組長看對服不了飄搖的養父,他一把抓住養母,便用左手拤住養母的脖子。
“再動手,我就拤死她!”狂人組長惡狠狠地大聲說。
“放開她,此事與她無關!”養父大聲地說。
飄搖家養的那隻大黃狗在旁邊“汪汪”直吠。因為,這大黃狗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不敢進攻。
“大黃,上!”那大黃狗接到飄搖的口令,猛撲過去,一口咬住那狂人組長拤住養母脖子的左手。只聽“哎喲”一聲慘叫,那狂人組長便鬆開了左手。
飄搖撲過去用左抱住養母,並迅速用右手從地上撿起一棍棒。
“誰敢欺負我媽媽,我跟他拼了!”飄搖大聲地說。
“耶!小小年紀竟敢如此大膽。上,都給我教訓一下這小毛孩子。”那狂人組長嚎叫著。
那被養父打翻在地的七個狂人便提著棍棒一擁而上。飄搖見狀便迅速出棍,一個蹲下掃堂棍,把衝在最前頭的那個狂人掃翻在地。
眼看其他的棍棒將落在飄搖頭上,在這危險的時刻。說是遲,那時快,飄搖養父閃電般出棍擋在飄搖的頭頂,只聽到“噹噹噹……”的棍棒聲落在養父擋在飄搖頭頂的那根橫著的棍棒上。
“住手!不準打我兒子。”養父大聲地說。
“住手可以,但你必需跟我們到大隊部去!”狂人組長說。
養父為了保護飄搖,便丟掉手中舉起的那根棍棒。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跟你們走!”養父說。
養父丟掉棍棒任由那些狂人把他五花大綁押走。
“爹爹!爹爹……”飄搖哭喊著在後面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