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惹毛了,顧不得夜深人靜罵道:“嗨什麼嗨?嗨你個頭……唔唔!?”
ISSUE 26 天亮了
窗外微薄的晨曦映透窗簾,昏暗的室內朦朦的亮起來,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迤邐的顏色由淺灰藍漸漸變為灰藍再遞進為明藍,接著讓一抹金色徹底覆蓋,今天又是一個豔陽天。;
戀床的陋習要改改了。幾乎一夜未眠,見證整個天亮過程的我揉揉酸澀的眼睛,第N遍問自己明明累得要死怎麼就睡不著?枕邊均勻的呼吸聲與不絕於耳的海浪聲一致的有規律,真羨慕他的好眠。
藉著風高月圓夜,我們完成了一對交往中的男女最後一項終極接觸。我制定的誘惑計劃因為某人不諳水性而無緣實施,豈料一轉頭反被他誘惑得手。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我半推半就,順水推舟的功勞。
鑑於某人床上利落、切實、有效的行動以及行為,他壓根就不像喝醉的人,徹頭徹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導致我後知後覺的發現,或許趁旅行密謀升級親密關係的絕不止我,只是冰山大爺更為隱晦更為奸詐罷了。
我扭頭看趴臥在旁的他,一條手臂露出被子橫過我的胸前,一隻腳壓著我的一隻腳,高大的身型穩穩佔據了床鋪三分之二的地盤,虧得我個子嬌小,不然一翻身非得掉下床。
海風吹開窗簾一角,金燦燦的陽光立刻填補進來,頑皮的在他眉眼之間跳躍,他皺皺鼻子蹭了蹭枕頭,蓬鬆的短髮因此滑落,遮去往常顯得凌厲的眉毛,放柔消融了他標誌性的冰冷,而乖乖闔閉的眼睛和枕頭頂歪的薄唇,彷彿告訴我,他美夢正酣,請勿打擾。
我鄭重的指著他說:“不要流口水出來哈~敢流出來,你死定了!”
他若形象全毀,叫我情何以堪?
挪開他沉重的手腳,我下床拉好窗簾,摁摁兩邊脹痛的太陽穴打算去沖澡,既然無法入睡,乾脆讓自己清醒點,待會兒還約了人去遊玩,沒有精神實在不行。
大清早衝冷水澡果然醒神,令人亢奮。渾身哆嗦的亢奮。
我打著顫走出浴室,快接近匡恆房間門口,一陣腳步聲在樓梯上梆梆悶響,我機警的閃身躲入房中關上門,不多時就聽見隔壁有人敲門,“大……姐姐,起來吃早點了。”
那笨拙的叫法不是阿南又是誰?一會兒他來到這邊門口,同樣敲打著門板,“大哥,起來吃早點了。”
我屏氣不出聲,估計阿南跟冰山大爺昨晚以酒會友,交情深厚了些,所以他又道:“大哥,酒醒了嗎?我熬瞭解酒的湯,你起來喝了就沒事兒了。”
我沒好氣的撇唇,心說省省吧,他沒醉,欺騙了全世界的人。
阿南等了半晌沒動靜,繼而折回隔壁,放大聲音喊:“大……姐姐,你醒了沒有?過來幫忙看看大哥怎樣了!”
這孩子心眼實,沒人應也不知道放棄晚點再來,楞是敲完這邊敲那邊,好像不把人叫起床,他絕不罷休。
剛剛洗冷水澡怕是染了寒氣,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噴嚏打完我也明白紙包不住火,急忙抓亂頭髮,裝成才睡醒的樣子,拉開門走出去,還很假的哈欠連連,毫不意外看到阿南詫異的臉,而下一秒我也詫異的頓住,傻乎乎的瞪著隔壁門口站著的人……
匡恆睡眼惺忪,衣衫不整,一瞧就知道是胡亂套上的。當視線接上我的視線,他目光一黯,立時變得“美麗凍人”,我吞了吞口水,訕訕避開。
阿南有點錯亂的看看我再看看他,繞口令似的說:“這間不是大哥的房間,那間不是姐姐的房間,你們怎麼沒睡自己的房間?”
我“慈祥”的對阿南笑道:“昨天我臨時跟你大哥換的,我覺得這邊離浴室近,女孩子住方便點。”〃
“哦,這樣啊,哈哈~”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