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做不認識他們。
攤開食材,擇菜秧兒,擇著擇著感覺一股冷氣逼來,龐大的陰影由上至下籠罩,這位爺還真“潤物細無聲”……我沒停,繼續。
他一把奪過我手中的菜,三下五除二擇好,掄起袖子開水洗菜,我目不斜視,這你自己要乾的。讓開身子去切菜,“啪”的把肉摔到案板上,亮晃晃的菜刀“噹噹噹”一下一下,彷似切他的肉。
他故技重施,又把我擠開,接手我的工作,我終於抬頭瞪他,“幹嘛你?”
“菜夠豐富了,用不著再加一道涼拌鳳爪。”
他諷刺我!
“你才紅燒豬蹄呢!”
他側頭看我,“還生氣?”
我假笑,“我像那麼小氣的人嗎?”
他默默無聲,利落的切肉,刀法嫻熟利落,不言而喻我就一小氣的人。呵呵~我不置氣,我大度,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該喂二寶了。”
他倏然凍住,我湊過去強調:“它早飯沒吃飽,這會兒一定很餓、很餓。”
黑眸裡嗖嗖射出冰刀子,“餘雅雅。”
破天荒第一次聽他叫我名字,我不由得虎軀一震,“有!”
他把菜刀杵到我跟前,磨著後牙槽說:“適可而止。”
菜刀上還粘著肉屑,我吞口口水,小心翼翼用兩根手指拎住刀頭,“知道了,我知道了,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他諱莫如深的凝視我,我一陣口乾舌燥,耳根子首先滾燙,咬咬唇,決定息事寧人,“那個……你是客,不好勞煩你,午飯還是交給我做……”
他霍地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擱,兩隻手一左一右撐著流理臺,困住我,垂頭,呼吸頓然交錯。我條件反射要蹦起來,奈何敵強我弱,蹦了也是蹦到他懷裡,等同投懷送抱。
“怎……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兒?”
他自然不答,徑自降低高度,我眼睜睜的看著他一點一點靠近,心慌意亂的想,他……該不會要親我吧?!現在……?!廚房裡……?!
太不浪漫了。
誰知就在他幾乎碰到我時,腦袋一偏,貼著我的耳朵低道:“有時候別想太多,損人不利己。”
什麼?什麼意思?
我恍恍惚惚,他已直起身,若無其事的站回案前,重持菜刀安靜切肉,而嘴角卻噙著叵測的詭笑,不時瞄瞄傻愣愣的我,可憐我貌似唱獨角戲的小丑,他只負責撩撥,然後看戲。
午飯大部分是匡恆做的,我從他跟我說完那句沒頭沒尾的話後,整個腦子如一團稀泥,怎麼想都想不透想不清。還讓我別想太多,讓他這麼一弄我能不想太多嗎?
小藍和英偉不明白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感覺餐桌上的氣氛說凝重嘛又過分了,說詭譎嘛又不至於,起碼冰山大爺看起來輕鬆愜意,胃口大開,反觀我則食如嚼蠟,眼神飄忽,於是兩人乾脆埋頭扒飯。
填飽肚子,小藍拉著英偉自告奮勇去刷碗,小兩口並肩站立,默契的一個洗完一個擦乾,時而輕聲細語,時而嘻嘻淺笑,你儂我儂的好不甜蜜,單調的廚房冒出一串串粉色泡泡。
我開門到陽臺喂二寶,捧著臉羨慕的瞧他們,同樣的地點,別人是享受,我是煎熬,這樣的落差直叫我憋屈。
我怎麼就攤上一座冰山了呢?
二寶飽餐一頓,照例扭著小腰竄到我腳邊撒嬌,狗嘴拱著我的手,問我要飯後點心,我感嘆道:“二寶呀,你怎麼這麼饞?我快被你吃窮了。”
二寶搖著短短的尾巴,溼漉漉黑幽幽的眼裡透著超無辜的神情,人家被關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