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眼色,惜竹便領著丫鬟們去取了三件鎖了毛邊的薄氈子過來,也跟著勸道:“奶奶您懷著孩子,聽老人們講,要適當活動一下才好。”
衛臨瀟知道她們擔心自己,便笑著讓她們披了了薄氈,臨雲臨雨自然沒有意見。正要出門,卻見素妗入了屋:“二少奶奶,大少奶奶來看您。”
衛臨瀟便迎出了屋,龐玉清一見她的樣子,詫異道:“你這是要出門?”
衛臨瀟上前挽了她的手:“哪裡是出什麼門,這幾人非說動我去園子裡轉轉,我不想叫她們擔心,便應了,實在我也不想動,剛好大嫂過來,我們好好坐著說會兒話。”
把人迎進屋,臨雲和臨雨皆行了禮,說了會兒話,見龐玉清強作歡顏,似是找衛臨瀟有事的樣子,便辭了出去。眾人一散,屋裡只剩下妯娌兩人,龐玉清便也收了笑,一時默在那裡。
衛臨瀟不知她有何事,見她不開口,便給龐玉清重新沏了杯茶,笑道:“多日不見嫂子,您最近可還好?”
本是客氣話,誰知龐玉清一聽,卻紅了眼,似是再忍不住一般,眼淚紛紛而下。
“嫂子,你這是怎麼了?”衛臨瀟不免驚異,龐玉清是什麼人?在張府,誰又能讓她這般委屈到找她來哭?
這樣一想,心裡倒有些瞭然,一時卻不好勸慰,只默默的遞了帕子過去。
龐玉清接了帕子,大概是哭了一會兒,心情舒暢了些,低著頭拭了拭眼角的淚,這才抬頭對著衛臨瀟歉然一笑:“瞧我,越活越回頭了,原本只是想找你說說話,誰知見到你,倒忍不住了……你別見怪。”
“嫂子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您是不把我當外人才這樣。”衛臨瀟揣了茶杯遞過去,“來,先喝杯茶。”
龐玉清雖接了茶盅,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這才嘆了口氣:“昨兒蓮蕊和白山的婚禮,我想著你孝中不能過來,兩人的父母又都不在眼前,便去看了看,總是份體面,就連老夫人也送了份禮過去,誰知晚膳前回院裡,就聽青羅悄悄的告訴我,說崔姨娘落了胎,那孩子,已經成形了,我心裡唬了一跳,也沒顧得上問,忙跑過去看了,誰知大爺正在那裡看崔姨娘,見到我,什麼都不問,就發了一通脾氣。我看那崔姨娘面如金紙一般的躺在床上,也是不忍,可回頭自己想想,又覺得委屈。偏我那時候不在府裡,象存心躲出去一般,我就是有八張嘴,也說不清了。”
衛臨瀟便想起第一次見到崔清澗時,她挺著四五個月大的肚子的樣子。也不夠稀噓。已經成形了孩子。她自己也懷了孩子,心情自然不一樣。可這事要說是龐玉清做的,她也不大信,龐玉清絕不是這麼笨的輕易就落人口舌的人。
“出了這麼大的事,老夫人怎麼說?”
龐玉清聽著一怔,眼裡便有了些亮光。
從昨天出了事,到現在,老夫人竟然什麼表示也沒有,且今晨去請安,老夫人也一字未提,若說這事老夫人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府裡的事,哪一樣能瞞了她老人家的眼的?如此說來,老夫人的態度,也是不信和她有關係的了?就算老夫人懷疑她,也不會追究,表明了是支援她的。
那個男人,她早就不再心存幻想了,可一想到他昨晚上說的那些話,龐玉清依舊止不住的冷。她還有什麼?有的不過是手中握著的那些東西,還在立足府里老夫人的支援罷了。
想到此,龐玉清深吸了一口氣,對衛臨瀟笑道:“老夫人倒是沒說什麼。算了,大爺若是認為我不盡心,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我少不得要擔些責任。崔姨娘年輕,大爺又素來寵著她,以後總會有孩子的。”
“嫂子這樣想就對了。”衛臨瀟笑著安慰,“一大家子的事,全是你一人打點,今天既來了,也別急著回去,就當是來我這裡散心的,我們妯娌好好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