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兒,你也跪了一夜了,你自己身體受罪不說,母妃這心,也疼的不得了,就是你父皇若知道了,只怕比給母妃我更心疼,你是他心尖上的肉,你不是不知,你如今這樣鬧了一夜,就是你的孝道?”
說著,便看了紫瑞身後過來侍侯的兩名宮女一眼:“如雲,如露,拉公主起來坐了吧。”
那兩名叫如雲如露的宮女,便一把攜了紫瑞的臂膀,作勢要拉她起身。
誰知一直不說話的紫瑞卻不如哪來的力氣,一抬手,狠狠的甩開兩人,本想爬到麗妃的膝下,終歸跪的久了,兩腿麻林,雙膝生痛,卻是一步也扭動不得,那原本已伸出去的手,只好伏到地上:“母妃,瑞兒知道,瑞兒求的您是不會答應瑞兒了。那好,瑞兒不求您和父皇了。可瑞兒既嫁到了衛家,成了衛府世子的媳婦,生是衛家的人,死是衛家的鬼。瑞兒只求您和父皇開恩,送我回衛府,從此以後,衛府沒事,瑞兒好好活著,衛府若……瑞兒便同衛家的人,一起死。”
明明是柔美甜潤的聲音,偏偏說出這樣冷絕的話來。
麗妃聽的心驚膽顫,身邊的兩名宮女,聽了這樣的話,一時也微微發抖。
麗妃給如雲如露施了個眼色,兩人但悄悄退了出去。麗妃這才指著紫瑞氣罵道:“你才嫁過去多久,難道那衛家在你心中,竟比我和你父皇都重要了?你……你……”
“母妃,父皇既早知今日,當初何苦要把我嫁過去?如今這樣,如今這樣父皇他一個假召,便把我禁固在宮中,又要我如何?母妃您別忘了,全大蕭國,哪個不知我是衛府裡明媒正娶過去的兒媳?瑞兒不求別的,求了您和父皇也不會答應,那瑞兒便求母妃您看在疼了瑞兒十多年的份上,讓瑞兒回衛府便行。否則,瑞兒寧可死在這宮裡,遂了您和父皇的願。”
紫瑞說完,給麗妃磕了三個響頭,額角已是一片青紫。再不說一句話,低垂眼瞼,死死的盯著膝前的大理石地面,彷彿入定一般。
房間裡一時靜的可怕。
麗妃默了半響,幽幽嘆了口氣。
“來人,送紫瑞公主回她的寢宮,早膳過後,便送回衛府吧。”
紫瑞聽了,重又伏在地上,作勢又要磕頭。麗妃終究不忍,親自下了床,一把扶住紫瑞,讓進來的宮女扶她出去,卻是一轉身,再未看她一眼。
衛臨瀟一路行去,因走的又急又快,轉眼便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院門剛開,守門的婆子見了她,又見她身後竟未跟著一個丫鬟,何況還沒有到請安的時候,一臉的驚異:“二少奶奶您這是?”
衛臨瀟跨進了院子,也不答她,徑直走到正廳的門前的遊廊下,迎面遇上過來的魏媽媽。
“老爺可在老夫人這裡?”衛臨瀟也不多話,只問張斂的去處。
魏媽媽見了一怔,來不及多想便順口答道:“老爺三更便起來了,去了書房。”
“前正院的書房?”
“不是,就這後院的書房,”魏媽媽答完,才想起這事奇怪,“二少奶奶您怎麼也沒有個丫鬟跟著,您這是?”
衛臨瀟也不答話,只說了聲:“謝謝媽媽了,您跟老夫人說一聲,我一會兒再過來給她老人家請安。”
說完,便轉了身,穿過遊廊,去了院子後的書房處。
“二少奶奶?”書房外守著的小廝憶山看到衛臨瀟十分吃驚,不由看向她身後,卻是沒有見到跟著的人。
“老爺在裡面?”
憶山見問,忙收了目光,低頭應了聲是:“您找老爺有事?”
衛臨瀟點了點頭,憶山便要進去通報,衛臨瀟抬手攔了,徑直進了屋。
因窗子只簡單開了兩扇,屋裡子十分幽暗,雖點了兩盞燭燈,卻也並不明亮。
衛臨瀟進了屋,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