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怕背黑鍋,相信萬歲爺和太皇太后最聖明,若是真出了那樣的事,他們一定會給娘娘清白,臣妾說幾句話根本微不足道。再說要和您好好相處,請您恕臣妾言語冒犯,您覺得臣妾敢不和您好好相處嗎?”
佟貴妃也不笨,這話聽著很明白,人家就是拒絕了嘛,不免心下憤憤,瞪著嵐琪道:“當初溫妃害本宮,你不是站出來替本宮說話了?在鹹福宮裡,皇上和太后都信你了,從前可以,往後為什麼不行了?”
嵐琪平靜地回答:“那些是事實,臣妾說的是實話,溫妃娘娘自己也認罪了,太后和皇上談不上對臣妾信或不信,而臣妾早就對您說過,臣妾不是要幫您,只是容不得有人作惡。”
貴妃被自己繞進去了,滿腦袋的莫名其妙,皺眉頭想了半晌,才氣哼哼道:“你這張嘴實在厲害,那些你知道真相的事,你當然會站出來說真話,還要本宮來提醒你?不就是像昨晚那樣的事,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時候才要你開口,才要你去皇上和太皇太后面前替我說幾句話,你去說,他們才會想起來顧及四阿哥,才會不冤枉了承乾宮啊。你不是很聰明嗎?難道本宮說的話聽不懂?”
嵐琪當然懂了,她只是想如果能繞一繞讓貴妃放棄這個念頭就好了,曾經和太皇太后開玩笑,說別人會以為她依附了貴妃,往後也不來欺負,可她沒真打算依附什麼貴妃,但人家找上門來了,還是第二次來“邀請”她,這一次再無情地拒絕,往後四阿哥大概又不能和六阿哥玩在一起,嵐琪這才在覺得有些進退兩難。
可佟貴妃似乎志在必得,又退了一步說:“不是為了本宮,是為了四阿哥,你要為了胤禛想想啊。”
嵐琪無奈地看著這個女人,她就不記得自己曾經對別人做過什麼了嗎?她不覺得初讓別人赤腳站在涼地裡受屈辱,可能會在人家心裡種下的仇恨?佟貴妃比起鈕祜祿姐妹,真是簡單太多,似乎在她的意識中,沒有對和錯的事,沒有值得不值得的事,只有她想做和不想做的事。
嵐琪在心底沉沉一嘆:她會怎麼教導胤禛?
而佟貴妃見她不言語,急得站了起來說:“你好歹給一句話,哪個有精力同你磨洋工。”
嵐琪心裡有了盤算,站起來稍稍欠身,一字一字清楚地告訴她:“娘娘的話臣妾都聽明白了,往後若有什麼事,臣妾會想著四阿哥為您在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周全。但今日的話您再不能對第三人說,外頭的人若知道您和臣妾有了默契,皇上和太皇太后又憑什麼再相信臣妾。您說臣妾是寵妃,可您那天說的話是否還記得?您讓臣妾好自為之,皇上能寵臣妾一時,不能寵一世,既然如此,為了長久計,今日您和臣妾說的每句話,都不能對第三個人說,包括府上佟大人和夫人,不然您告訴了別人,從那一刻起,不是臣妾不再幫你,而是再也幫不了了。”
佟貴妃最煩聽這樣的長篇大論,又不願表露自己腦筋沒轉過來,皺眉頭使勁思考著,嵐琪見她如此,心裡一嘆,解釋道:“只有外面的人以為您和臣妾依舊水火不容,臣妾的話才能有分量,好像上一次溫妃娘娘要害您,誰會想到臣妾能站出來為您說話呢?”
“這樣……”佟貴妃恍然大悟,又覺得尷尬不好意思,乾咳了兩聲,不屑地瞥了眼嵐琪說,“那就好,你答應了就好,本宮來找你也不光是為了自己,到底還是為了胤禛。子以母貴,本宮但凡有什麼事落魄了,他身上可就揹負養母不堪的汙點了。”
這幾句才真正說得嵐琪動容,貴妃多少有為了孩子著想,剛才她那麼溫和地哄著胤祚,自有她柔軟的地方,只是嵐琪沒福分消受罷了。
佟貴妃竟是心情大好,面上神情都明媚起來,和剛才氣急敗壞的樣子全然不同,可又不願對嵐琪表露,不冷不熱地就說要走了,不想乳母卻來稟告四阿哥和六阿哥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