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了什麼,玩了什麼細細問了一通,又撿著好話,將姐弟二人採買的小物件一一誇讚一番。
綺羅見此,也隨著她一同笑,將今日的事說了一通,隨後蘇老夫人說她乏了,便識趣地走了。
因李思齊回襄城了,蘇家暫時將綺羅的事拋開,一心盯著綾羅的事。
蘇老夫人有心尋蘇清遠說話,但蘇清遠此時心裡著急,也不耐煩向她報備。原來先前與蘇清遠來往甚密的鈕太監,這幾日竟說出要修身養性,閉門靜心的話。
蘇清遠是不信這些的,平日裡大魚大肉吃著,如何魏王殿下一回來,他就要茹素吃齋了?
唯恐綾羅的事有變,蘇清遠越發煩躁起來,比之綾羅的親父更要上心十倍。
那邊蘇清和是打定主意不插手的,任憑小楊氏如何催促,他只管道:“你別急,凡事有大哥呢。咱們兩人不插手還好,一插手便是給綾羅身上潑汙水,又叫壞心眼的人提起當年之事,你還想綾羅恨你不成?”
小楊氏聞言,又恨蘇清和一副氣定神閒模樣,心想都是他的孩子,憑什麼病了要嫁人了,都只該她一人操心?
李思齊回來引來的變故,在蘇家中,只叫兩人歡喜。
一便是大楊氏。大楊氏冷眼旁觀,只在屋子裡仔細保養裝扮自己,先前蘇清遠又嫌棄她了,從她身邊要走了玉葉,有意踩她的臉。如今能領著綾羅出門拜見魏王妃的只有她了,蘇清遠此次若不溫言細語地討好她一番,她賭咒發誓不會再做那等既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的傻事了。她就等著看蘇家能如何。
二則是綾羅。綾羅既歡喜又忐忑,心想李思齊成家了,應當比之先前穩重許多,再也不會一團孩子氣地折騰她了。況且,這些日子蘇老夫人等人都圍著綺羅轉,只將她丟給一個女先生,她忍氣吞聲這麼久,總該要揚眉吐氣了。於是乎,雖累了些,綾羅眉梢眼角仍噙著一抹笑。
李思齊回來,在蘇家裡頭對綺羅絹羅等人的影響最小。
綺羅每日只繡嫁妝,絹羅偶爾過來幫幫手,悄悄地請教楊家的事。
雖彼此沒有明說,但絹羅還是覺察出綺羅對楊家的認識比之曾在楊家住過一些時日的自己還要深。於是三不五時的,拿了莫姨娘從蘇清遠那裡得的訊息來與綺羅交換。
“爹爹說,那魏王妃是個端莊賢淑的,想來不是那等不容人的人,府裡的幾個侍妾,有兩個已經拿了名碟,定□份了。”絹羅輕聲道。
綺羅如今心思又與往昔不同,若是以前聽著這話,也要附和一聲,如今心中反駁著“不容人的未必不是賢淑的”,口中說道:“怕是新婚夫婦,面軟著,不好發作吧。”又想綾羅還是早早進去的好,趁著魏王妃與魏王也不熟稔,現在進去了,魏王妃便是心中不服,也不好太針對她。
絹羅笑道:“卻也不是。他們也是表兄妹,自小一同玩耍的,雖說是兩小無嫌猜,但幼時一同耍過,彼此應當是更熟悉的。”
聽著絹羅說那個“也”字,綺羅心想絹羅對楊家怕是很有把握了。又想莫姨娘能在蘇老夫人面前做老實人,又能得蘇清遠信賴,凡事說給她聽,比之正室大楊氏,寵妾趙姨娘,段數不知要高上多少。想到這,暗中告誡自己那些平日裡不常出頭,看著又親切的丫頭才更要防備。
“這是不同的。那時兩小無猜,誰也沒往那處想。如今成了休慼相關、榮辱與共的夫妻,自然要另換了一種眼觀,另換了一種心思。就好比,魏王若喜讀詩書,魏王妃先前與他一同玩樂的時候還好,如今怕他耽於玩樂,自然要勸。這麼一勸,先前一同吟詩作對的樂趣沒了,魏王少不得要嫌棄起魏王妃了。”綺羅緩緩說道,心想先前她還當樓翼然是小孩子的,之後才又改觀。可見那拜堂等等,不僅僅只是個形式。
絹羅聞言,心知綺羅說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