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還有太夫人明裡暗裡並不贊同的態度,都讓她有種難言的憤懣。
“你說,這會不會是俞氏在作怪?”林氏突然說道,那張飽滿明麗的臉上,此時寫滿了濃濃的猜忌,“太君姑原本對這事兒並不是這樣的,如今也不知怎麼了,每回我一提起蕭二郎,太君姑總不接我的話。我想著,這滿府裡也就小雅能與我的阿婉相比了。俞氏若是有心去求了太君姑,太君姑瞧在她寡居可憐的份兒上,沒準就答應了她。”
她此刻滿心滿眼都是蕭二郎,看誰都不像好人,尤其是俞氏與秦彥雅,簡直就成了她的死敵。
徐嫂子深知她的性子,此時若是一味相勸,必定能叫林氏越發想到那一頭去了,沒準兒便又要鑽牛角尖。於是她略想了想,便上前一步輕聲地道:“不管這事兒與不與大夫人相干,倒是夫人,這時候也該擺出些姿態來才是。”
林氏不解地挑起了一根眉毛,半縷眼風掃向了徐嫂子,語聲微帶不喜地問:“姿態?我要擺什麼姿態?這話又是何意?”
徐嫂子的面上便浮起一絲惶恐來,垂首道:“這話我說著怕是僭越了,還要請夫人先恕我無罪,我才敢說。”
“你只說便是,我不怪你。”林氏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她一向對徐嫂子極為信重,此時更是急於聽聽她的看法。
徐嫂子這才輕聲說道:“要我說,夫人先前待蕭家郎君也太好了,只怕是有些過了。我記得夫人以前說過一句很有道理的話,叫做過猶不及。想夫人膝下的兩個女郎,哪一個不是人才出眾?便是滿江陽郡也尋不出能比得過二娘子與四娘子的來。夫人這時候很該拿一拿架子,對蕭家的郎君們也不必要那麼好了,就按著平常的禮數敬著也就是了。”
這話頭只要一扯上蕭二郎,林氏總是能耐下心來聽著的,此時她便不說話,只皺起了眉頭。
見她並無不喜,徐嫂子心知她這是聽進去了兩分,便又道:“不說別的,單說那個大書房,夫人就應當原樣封起來,那本就是先郎主生前常用的,怎麼能給不相干的人用著呢?再有,不是我說,憑二娘子與四娘子的品貌,就算去冠族家裡做正夫人那也是當得的,夫人又何必總將眼睛放在蕭家身上?”
言至此節,徐嫂子特意壓低了聲音,湊在林氏耳邊道:“我昨日還聽見了一個訊息,說是廩丘薛氏的兩個郎君,很可能又要來平城了,據說還要呆上好些日子。夫人想一想,府裡十月份便能除服,到了那個時候,夫人只消尋了陶家娘子來略提一提,那不就……”
她說到這裡便沒往下說了,只向林氏遞了一個頗有深意的眼風。
林氏先還有些怔怔地聽著,隨後猛然如醍醐灌頂,整張臉都歡喜得亮了起來,將兩手一拍:“哎呀對啊,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我隱約聽人說過,陶夫子與薛家兩個郎君走得很近。”
徐嫂子立刻恭維道:“夫人記性真好,我也是聽人這麼說過的。”
林氏的眼睛裡開始冒出光來,滿臉都是笑意,就像是薛大郎與薛二郎都站在了她的面前,由得她挑選其中一人為婿也似,嘴都笑得合不攏了,迭聲道:“正是正是,還是你的訊息靈通,想得也遠。”
徐嫂子見狀,心頭終是鬆了鬆,便又提醒地道:“夫人既是想到了這裡,先一個,薛家兩個郎君要來的訊息,不可再往外傳,免得叫旁人知道了,搶了您的好處;再一個,您與蕭家可也不好走得太近了,首先便是先郎主的書房,定要空出來才是,不可再由得蕭家郎君整天在裡頭翻書找文什麼的了,被人聽見了,還當我們秦氏要巴結蕭氏似的。”
林氏此時是滿臉的笑,不過,沒過一會,她卻又皺起了眉,猶猶豫豫地道:“你說的……可做得了準?萬一我這頭放了手,那頭又沒個著落,阿婉可就要被耽誤了。”
徐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