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真是要被他這幅「已經習慣親吻後要被打」的模樣給氣死了!
女生的呼吸聲,比剛剛還要劇烈, 可見氣得不輕。
陸亦沉抿了抿薄唇,沒有道歉的意思, 更沒有後悔。
就算宋矜打他, 罵他, 他還是不可能放把香囊拿出來的。
現在估計她正在心裡醞釀, 怎麼給他噴個狗血淋頭吧?陸亦沉認命地苦笑了下。
等了半天,他聽宋矜嬌嗔道:「你知不知道走廊有監控的呀!」
陸亦沉猛地一震。垂下的眼睛,猝然抬起, 看向了她。
女孩兒整張臉都是深淺不一的紅,杏眸倒是黑亮極了,似星辰墜落,瑰麗又璀璨。
陸亦沉仔細地看著她,不禁笑起來:「原來你在介意這個?」
宋矜噎到,吸了一口氣,轉瞬臉更紅。
「當然不止這個!你給我讓開!」
陸亦沉皺眉:「你還是要去找那個香囊?」
宋矜不出聲了,估計是怕他又親她。
陸亦沉深深地呼吸了兩下,可還是沒能將心口那盤旋的鬱結之氣揮散。
他其實有更強勢的辦法不讓她走,但是他捨不得。
心像是被人重重踹了兩下,窒疼得可怕,連帶著他的呼吸,都跟著發緊。
胃像是在和心臟呼應,一抽一抽地疼起來,刺擾著他的神經。
煩躁,又無力。
「不要去找了,可以麼。」他努力用溫和的語氣和她商量。
宋矜垂著腦袋,不吭聲。
如果他還是之前那麼強勢,她或許會和他嗆兩句,但是他這樣溫聲央求,讓她心房一塌,半個字都拒絕不出來。
陸亦沉又和她說:「這樣吧,我去找,找到了就當你送我了。矜矜,你過敏那麼嚴重,不可以要這個。」
原來他那麼堅決地阻止,不光是吃醋,更多的是對她身體的擔心。
宋矜的鼻子,尖銳的一酸。酸楚維持的時間,沒有剛剛過敏的症狀長,但是比那個後勁兒要大得多。
她的眼睛濕潤了,忍了又忍,才沒掉淚。
什麼嗆聲,什麼責怪,甚至連剛剛的強吻,她都生不起氣來了。
在他的注視下,她終於開了口,聲音低低的,「不用找了。」
程飛那邊,她會好好和他解釋的。
陸亦沉緊繃的肩頭一鬆,眉心也舒展開來。
體會到她的低落,以為她還在不捨,陸亦沉從書包裡面掏出了一個粉色的小物件,對宋矜說:「矜矜,伸手。」
拉鏈拉開時,她好像聞到了淡淡的桂花香。
宋矜不解,但還是乖乖照做。
女孩兒攤開的掌心,綿軟,粉稚。唯一有什麼不完美的,可能就是那條從中間劈開的生命線,隱隱昭示著什麼。
他眸子暗了暗,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上去。
那是一個粉色的塑膠「小貓爪」,貓咪肉墊的粉色比別的地方更深一些,做成了按鈕的形狀。
宋矜怔住。因為……她上輩子也見過這個小貓爪!在她二十歲的生日宴上!
宴會進行到一半,泳池傳來一陣喧譁,說是有人落水了。
她忙跑過去,見泳池裡面水花四濺,許多人圍在岸邊,焦急地喊:「蔣少!」
起初宋矜還以為蔣晏不會游泳,結果救生員剛跳下去,泳池裡面浮上來兩個人。
一個蔣晏,一個陸亦沉。
許多賓客和她一樣,都傻了,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一塊掉下去,而且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
從泳池中爬出來的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臉黑,宋矜問他們發生什麼了,他們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