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把身體搞壞了,不要說還錢了,到時候可真是血本無歸了。」
只有內山知道原嶋因為當朋友的保證人而揹負了一大筆債務。逃跑的那個朋友也是在同一個研究室的熟人。不過,原嶋當公關的事情也瞞著他。內山一直認為原嶋可能在當警衛之類的兼差工作,而原嶋也希望內山一直有這樣的想法。
他就是不想讓內山知道自己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如果不想弄壞身體,還是去跟你父母商量一下吧?」
「不、不用了。」
原嶋的老家是開業醫生,在經濟上絕對過得去。如果他把話說清楚,家要在財力上絕對幫得上忙,可是他不想依賴父母。
醫生中有不少人認為藥劑系是那些考不上醫學系的人去的地方。原嶋的哥哥和父親都有這樣的觀念。他實在不想讓瞧不起他的家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那是原嶋身為男人絕對不能退讓的自尊。
「我會自己把債務還清的。」
原嶋雖然這樣說,但仍然難掩一臉的疲憊,內山不禁嘆了一口氣。
「你真的沒問題嗎?來自美國的研究生不是今天開始報到嗎?」
「啊……經你這麼一提……」
原嶋這才把已經被他忘得一乾二淨的工作給想了起來。
原嶋工作的這家公司原本是明治時代從藥房發跡,叫五木製藥的老製藥公司,但是一直沒有嘗試研發新藥,因此收益漸漸減少,兩年前終於走上和尋找途徑以進入日本市場的美國製藥公司WELLCHEMICAL公司合併的路子。
當時很多傳媒都表示,表面上說是合併,事實上已經被WELLCHEMICAL收購了。
而今天就有一個研究生來自WELLCHEMICAL。名目上說是為了使今後兩公司的共同研發順利所做的促進相互瞭解和人文的交流;但是也有人私下傳言,這個人是美方派來調查社內重整物件和特定人員的間諜。
而負責與這個有問題的研究生過招的,就是原鳴在升為主任之後接下的第一個工作。
「對哦……他今天會來吧?」
「你沒問題吧?老是發呆可做不來工作的。」
「對不起。」
「跟我道歉有什麼用?」
「對不起。」
「別太勉強自己。」
內山拍拍原嶋的肩膀。
「謝謝你。」
原鳴道了一聲謝,火速地離開了。
他覺得自己要連累內山為他擔心實在太沒用了。
原鳴忍著胃痛,頂著一個星期的第一天不該有的疲憊模樣回到自己的工作桌前。這裡是採自由工作時間制,因此房裡的人還不是很多。
原嶋把視線落在腳邊的皮包中。皮製的手提包裡隱約可見白色的信封。看到信封,原嶋呼地嘆了一口氣。裡面裝了在飯店裡醒過來之後,散落在枕頭邊的鈔票。
星期六早上,他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下半身一陣劇痛。他只披著一件床單,而枕頭四周則散放著一萬圓鈔票。
原嶋發現昨晚的狂亂不是一場夢,不禁羞得全身打顫。敲門聲仍然不死心地響著,原嶋將散落的一萬圓鈔票用床單蓋住,披著浴袍跑向門邊。
「早安!」
服務生滿臉笑容地將推車推了進來。裝飾有花朵的推車上放著英國式的早點。是那個男人安排的吧?原嶋向服務生打聽男人的下落,服務生回說人已經走了。
「啊!那位先生要我轉告您,他已經把所有的帳目都結清了,請您不要擔心。」
服務生笑著說道,留下推車就離開了。
那個服務生是怎麼看我的?或許是把我當男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