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支文德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不管你我立場如何相對,我乙支文德是非常欣賞你王世充的,如果你真的有機會取了中原,坐了天下,我希望到時候我們還能以朋友的身份敘舊,到時候也希望我們高句麗和你的國家能成為朋友,永遠不再有刀兵相見。”
王世充微微一笑:“一切珍重。”
當王世充走下小舟,踏上遼河西岸的時候,裴世矩已經帶著一眾文武官員和軍士隨從,在岸邊眺望多時了,看到王世充安然無恙,裴世矩長出了一口氣,迎上前去,笑道:“行滿,你終於回來了,我可是一直為你捏了一把汗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一邊吩咐著身後的隨從把三具棺材給搬下船,小心地抬到肩上,向大營進發,一邊與裴世矩並肩而行,邊走邊說道:“高句麗人也是講禮節的,我過去是商談給他們送錢的事情,他們為何要對我不利呢?”
裴世矩笑道:“你這雙眼睛太賊,我怕他們會擔心給你看出了虛實,所以對你下手,反正錢你已經帶過去了,死活都是他們的。”
王世充笑著搖了搖頭:“他們就是想用我的嘴來傳遞訊息,好拖延退兵時間呢,走,我們這就去見至尊,高句麗人準備溜了,明天白天,我們就得強渡,千萬不能讓他們跑了!”(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緊急軍議
楊廣的御帳之中,一眾文官武將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一塊大沙盤,這塊輿圖乃是宇文愷這位能工,在半個月來觀察了遼河一帶方圓數百里的地勢與水文後,精心製作的,今天剛好放在楊廣的面前,比起那平面化,乾巴巴的絹圖,這個沙盤直觀得多了,就連老將宇文述也是連連點頭稱讚不已。
楊廣看著這塊沙盤,卻是面沉如水,沙盤的遼水東岸,連綿百餘里,盡是一眼不見盡頭的高句麗軍的營寨,看起來是無懈可擊,而其餘多處渡口都是水流湍急,或者是礁石密佈,根本無法架橋或者強渡,看來看去,只有自己眼前的這處十里左右長,兩百多步寬的河灘,才是最合適的強渡地點。
一個傳令內侍的聲音拖長了傳進帳內:“報,大帥,王將軍回來了。”
楊廣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連忙抬起了頭,身上的金甲葉子一陣搖晃:“快宣王將軍入帳。”
王世充和一身文官打扮的裴世矩掀帳幕而入,王世充一看到這副沙盤,先是微微一愣,轉而向著楊廣行了個軍禮:“末將出使高句麗大營歸來,特向大帥交令。”他說著,恭敬地雙手捧起那根節杖,兩個內侍上前將之接過。
楊廣點了點頭,對王世充說道:“王將軍,這回出使高句麗大營,事情辦得如何了?三位將軍的屍體是否迎回?敵營又有何動向?”
王世充裝出一副悲傷的表情,擠出兩滴眼淚,用手拭了拭眼睛。嘆道:“末將幸不辱使命。三位將軍的遺體。已經接回,現在正在御帳之外。”
楊廣也換上了一副悲傷的表情,假惺惺地抹了抹眼睛,說道:“三位將軍,尤其是麥將軍,死得壯烈,無愧我大隋軍的將領,各位將軍。都要以麥子將軍,錢將軍,孟將軍為榜樣,忠勇為國,盡力殺賊!”
在場的眾將們齊聲拱手行禮道:“諾!”
王世充繼續說道:“至於那高句麗軍的大營,以末將的愚見,他們雖然作出一副援軍不斷的樣子,可是應該是正在撤軍了。”
楊廣的臉色一變,失聲道:“什麼?你說高句麗軍在撤兵?這是怎麼回事?”
宇文述的犀利目光直射向了王世充:“王將軍,這裡是帥帳。軍中無戲言,你要為自己的話負責。切不可妄議!”
王世充心中冷笑,儘管宇文述上次害自己不成後,這幾年沒再找過自己的麻煩,甚至跟自己聯手做生意,有求必應,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