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的敵情都需要隨時紀錄,所以小的是隨身帶著石墨炭筆,碰到重要的事情,隨時紀錄,這回卻是派上了用場。”
楊廣的神色稍緩:“那你紀錄的時候,這三個人又是怎麼認出來的?你一個邊郡校尉,如何能認出這幾個朝中的重臣?我看你這張絹帛上,開始只寫了高熲的名字和他說的話,賀若弼和宇文弼的名字,是用毛筆後來寫上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劉武周不假思索地回道:“陛下,高熲當年曾經作為反擊突厥的東路軍元帥,來過馬邑,小的當年也是從軍出征,有幸見過高熲一面,是以認識,而另外的那兩人,小的並不認識,只知一人是紅臉三角眼的白眉武將,另一人是個子中等,三縷長鬚的文官,小的只有把這些話全部紀錄後,交給了當值的蕭侍郎,那二人的名字,是蕭侍郎後來加上去的。”
蕭瑀點了點頭:“劉校尉說得不錯,當時微臣正在後面當值,以御史的身份糾察不法行為,本來看到高熲等人結伴到後面的陰暗角度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跟了過去,後來看他們在那裡密聊著什麼,而後面的劉校尉卻在紀錄,所以微臣就決定暫不打草驚蛇,在後面觀察。”
楊廣點了點頭,對劉武周說道:“劉校尉,你可以退下了,今天的事情,半個字都不得向外透露,此事結束後,朕會重重地獎賞你的。”
劉武周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但神態仍然是非常謙恭:“小的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武周退下之後,楊廣對著周圍林立的武士們喝道:“你們也都下去吧。”除了那三個聾啞的驍果軍壯士外,所有的武士全都退出了郡守府,偌大的府內只剩下了楊廣,蕭瑀和那三個聾啞武士。
楊廣勾了勾嘴角,沉聲道:“蕭侍郎,這等大逆不道之語,為何不當即上報給朕,而是要隔了兩個月呢?”
蕭瑀回道:“陛下,當時畢竟有突厥從啟民可汗到各部落首領在場,這幾千突厥人一路隨駕巡遊塞外,雖然表面上被我們大隋的強大實力所震懾,但這些夷狄人面獸心,如此恭順只是因為看到我大隋君臣團結,武力強大,才不敢生出反叛之心,那高熲曾經以元帥身份領兵出戰,大破突厥,所以這次陛下把他帶上,就是為了威服突厥人,若是當時微臣就把這些東西給陛下看,只恐陛下當即就要治他們三人的罪,這不是給突厥人看笑話,生出不臣之心嗎?”
楊廣一直緊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蕭愛卿費心了,哼,想不到朕對國士對待這些人。他們卻不知好歹。在朕招待突厥人的大帳之中妄言。真正是死不悔改的奸賊,蕭愛卿,你是內史侍郎,掌御史之權,這三個人如此公然誹謗朝政,該當何罪?”
蕭瑀的嘴角勾了勾:“賀若弼目無君上,竟然敢辱罵陛下,按罪當斬。高熲和宇文弼也是妄議國政,但沒有賀若弼那樣過分,可以罪輕一等,免官為民,流放嶺南。”
楊廣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就按蕭侍郎說的辦,你即刻擬旨,回到東都後就公佈處罰。”
蕭瑀微微一笑:“陛下聖明。”
楊廣長舒一口氣,對蕭瑀喃喃地說道:“除去這些大逆不道之言,蕭愛卿。你給朕說說實話,他們的話。究竟有沒有道理,朕真的是濫用民力,會弄得國破家亡嗎?”
蕭瑀馬上說道:“不,陛下,這三個傢伙完全是因為得不到高官顯貴而惡意中傷陛下,他們所說的,絕不是事實。”
楊廣咬了咬牙:“蕭愛卿,你是皇后的弟弟,朕的親人,今天在這裡沒有君臣,只有你和你的姐夫,朕也想聽聽實話。老實說,賀若弼這張臭嘴雖然氣得朕恨不得想撕了他,但他有一點說得不錯,朕提拔周法尚,確實是希望透過南陳的將領來制衡關隴軍功世家,這些人無權無勢,沒有根基,會對朕忠心效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