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向,經朔州前往井陘,三天內與李子雄取得聯絡,命他與你合兵一處,五天內攻擊晉陽,如遇楊諒主力,則就地紮營防守,不得輕易出戰。”
“得令!”
楊素接下來又安排給了其他人一連串的任務,有的負責警戒,有的負責伐木建營,有的負責接應其他各軍,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而王世充所部則在大軍後方安營紮寨,以為後援。
軍議結束後,各將便分頭行事,楊玄感和楊義臣率先領軍出發,其餘眾人緊隨其後。
到了傍晚時分,楊素的大軍已經在蒿澤南岸紮起了三十多里的連營,一片人喊馬嘶,大營中到處點著篝火,一隊隊計程車兵正圍坐在一起,喝酒放歌,似乎對湖對岸的敵軍完全不放在心上,好不熱鬧。
反觀大湖對面的叛軍營地,同樣是連營二十多里,但卻遠沒有官軍的營地裡熱鬧,甚至多少有些難以形容的沉默,似乎上自楊諒,下到每個普通計程車卒,都懷揣著不安的情緒,迎接著可怕的未來。
楊玄感安排完了部下的值守任務後,記起了楊素昨夜和自己交待的事情,便徑直去找周氏兄弟,由於兩人隸屬在不同的部隊,一人歸張須陀管轄,另一人在魚俱羅的軍中任職。
張須陀和魚俱羅二人的部隊又分別在連營的兩側,弄得楊玄感在這大營之中來回奔跑了幾十裡,才總算分別找到二人,等三人在楊玄感的營帳中再聚首時,已經是戌時過後了。
楊玄感對今天的談話早有準備,動身之前就在帳內佈置好了一切,放了兩壇昨天的杏花村汾酒,以及三個大海碗。
楊玄感在大興時喝酒並不是太多,酒量也沒有練出來,昨天喝了半壇左右居然有些醉意,倒是周氏兄弟和雄闊海三人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反應,楊玄感心中有些不服氣,今天除了談正事外,也想再跟周氏兄弟在酒量上一較高下。
三人分賓主坐定,今天楊玄感提前準備了三個小几,專門用來放酒具,每張几案上也放了些豬頭肉、花生米等下酒小菜,周仲安看到這架式後兩眼放光,嘴上應著話,眼睛卻盯上了酒罈便不肯離開,一副酒鬼嘴臉盡顯無疑。
楊玄感笑了笑,先在自己面前倒了一碗酒,舉碗道:“昨天喝得不夠盡興,今天非我等值守,不醉不歸。”言罷一飲而盡。
周仲安二話不說,也是一碗酒下了肚,而周仲隱卻端著酒碗,遲疑道:“楊將軍,大敵當前,我等這樣牛飲,真的沒有問題嗎?”
楊玄感擺了擺手:“此事我已經稟明過父帥。他特意免了我等今天的值守。父帥說。跟二位周將軍結交是你的福份,讓我三人今晚儘管盡興就是。”
周仲隱笑道:“如此便好。”說著也滿上一碗酒,一仰頭,骨碌一聲全下了肚。
三人先喝了三四碗酒,人也逐漸放開了,互相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楊玄感覺得今天的狀態比昨天要好了不少,雖然行軍幾十裡,但畢竟沒有經過昨天那樣的廝殺和前些天的日夜奔波。幾大碗酒下肚,腦子卻很清楚,於是他放下了酒碗,高聲對帳外道:“門外衛士且先退下,勿要擾了我等酒興。”
隨著門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楊玄感的臉上表情也變得漸漸嚴肅起來,他放下了酒碗,低聲道:“二位昨天所說的話,玄感已經和父帥商議過。”
周仲隱和周仲安一下子來了精神,對視一眼。雙雙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望向楊玄感的雙眼中充滿了熱切與期待。
楊玄感笑了笑。道:“父帥沒有明確表態,此事讓在下全權處理,玄感有個不太成熟的方案,先說與二位仁兄聽,要是兩位覺得可行,再跟周老將軍商量一下,看看他的意思。”
周仲隱的雙眼中精光四射,開口道:“老弟的大恩,日後必當回報,但說無妨,仲隱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