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有人生而就能是帝王,主宰著全天下人的生殺大權,而絕大多數平民百姓生下來卻只能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勞累?”
“主公,魏某敬佩你這種佛家的慈悲心腸,但你不是佛祖,沒有那麼大的法力能讓眾生平等,即使是佛祖也改變不了這人世間的天道。逆天而為,最後只能讓自己粉身碎骨,沒人能改變這個天道,我等只能順勢而為,這是魏某的肺腑之言,還請主公明鑑。”
王世充笑了笑:“我怎麼會不明白玄成的良苦用心呢,也只有我們兄弟間會這樣推心置腹!我其實不傻,知道我等凡夫俗子是不可能建立起一個真正人人平等的天國王朝的,那隻存在於上古傳說的三皇五帝聖王時代。對了,其實楊廣馬上要推行的科舉,就有點打破這種世家大族對官位爵位世襲控制的意思。”
魏徵冷冷地道:“所以楊廣這一舉動不管如何動機,都是逆天而行,不會有太好的結果。他在遷都洛陽一事上,得罪了胡人將領為主的關隴軍功貴族們,而這個科舉又會得罪山東的漢人世家。”
“如果這兩批人都不支援他,只靠些中等世家的子弟們考上科舉,再從基層的官員們慢慢混起資歷,恐怕等不到這幫人當上高官,天下早已經大亂了。”
王世充搖了搖頭:“其實雖然我對皇上的人品實在看不上眼,但對他這個做法倒是要舉雙手贊成的,如果科舉真正的能成功,那無疑為中下層的人士開啟了一條向上當官的通道,對世家大族的子弟們也能帶來良性的競爭,不是壞事。”
魏徵嘆了口氣:“主公,自古以來,再好的變法都是改變祖制,得罪現在從這些祖制中獲得利益的人。遠有商鞅變法,近些的也有王莽改制,變法者無一不得善終,王莽更是身死國滅,人亡政息,就是因為他們的改制得罪了強大的保守勢力,自己又有諸多缺陷,因此難以為繼。”
“我們的這位新皇上,他是上古先王那樣的聖人嗎?顯然不是。連我們這些人都不看好他的人品,現在都在做著這些串聯豪傑,以後有朝一日反抗他的事情,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主公,相信我,楊廣一定會弄得天下大亂的,因為他並不懂得如何真正地治國,骨子裡只是個玩弄陰謀詭計,好大喜功的公子哥兒罷了。即使這個科舉的法子,也不過是他為了架空象主公這樣,出身世家大族的強大老臣,提拔一批對其感恩戴德的新貴們的伎倆罷了,遠沒有主公說的這麼高尚。”
魏徵的雙眼炯炯有神,語調鏗鏘有力:“同樣的事情,一個一心為民,品德高尚的人來做,和一個腹黑陰險,卑鄙無恥的人來做,完全不一樣。就象同樣為了將來可能的亂世而準備,我們現在做的事和蕭銑做的能一樣嗎?他們是為了自己的野心而反,而我們只是為了自己的生存留條後路而已。”
“所以楊廣是不會透過這個科舉去選出什麼真正的人才的。主公可別忘了,開皇末年的時候,先皇曾下令廢天下學校,沒有鄉學村墅,平民家的子弟多數連字都不識,短短的幾年時間裡,怎麼可能出多少優秀的人材?”
“楊廣只不過需要透過這種方式挑一些對其言聽計從的馬屁精罷了,以支撐他那成為千古一帝的虛榮心而已。”
李靖點了點頭,笑道:“不錯,他確實是這樣的人,為了表明自己的胸襟寬廣,最近皇上下令,把賀若弼、高熲都重新授予了一些榮譽官職,卻又沒有實權。”
“真正掌握大政方針的是蘇威、虞世基、裴世矩、裴蘊、宇文述這幾個人。這些人才能是有,但遠遠比不上高熲,也不如主公,只不過他們懂得迎合皇上的心思罷了。”
王世充嘆了口氣:“若是自保也不可得,那也只能順勢而為,奪了暴君的天下了。”
李靖道:“可是我們還得為這個做準備,對吧。等我回洛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