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所以沒有象別計程車兵那樣逃掉,就是因為他們渴望著作為軍人的最後一戰。”
楊玄感望向了這些蕭摩訶的親兵,雖然相隔一里多,但還是能看清楚前排人的臉龐。
他這才發現這些士兵多數已經滿臉鬍鬚,將近中年,不少人的臉上手上都是傷痕累累,一道道刀疤象蜈蚣一樣爬在了他們的臉上,而眼神中也盡是堅定的殺氣。
楊玄感從軍也有五六個年頭了,自然識貨,一眼看去,就讚道:“果然是蕭老將軍親自調教出來的銳卒,一看就是久經沙場,能征慣戰的猛士。”
蕭摩訶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神情,道:“他們平日裡不少都是我蕭摩訶的家丁,還有不少是我蕭家出錢幫他們在幷州購田置地,安頓了下來。這些人都對我蕭家忠心耿耿,這次楊諒起兵我並沒有徵召他們,可是許多人自率子侄前來我這裡效力。”
“楊將軍,你可別小看他們,雖然他們有些年紀大了些,但絕不是什麼老弱病殘。”
楊玄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家父常教導晚輩,永遠不要低估對手,更是永遠不能低估一顆名將的心。蕭將軍,無論是對於您本人,還是對於這些追求榮譽的戰士,晚輩都不會手下留情,一場光榮的戰鬥是晚輩唯一能給您的東西了。”
蕭摩訶哈哈大笑:“好,很好,那就來場光榮的戰鬥吧。”他大笑三聲,一撥馬頭,策馬向本方陣中奔去。
楊玄感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太陽懶洋洋地從棉絮般的雲朵中露出了半個臉,陽光灑在了這片草原上,楊玄感在心中暗暗地對自己說到:“真是個打仗的好天氣呀,上天對我楊玄感太眷顧了。”一撥馬頭,楊玄感奔回了本方軍陣之中。
雄闊海迎上前來,對著楊玄感低聲道:“將軍怎麼和那蕭摩訶聊了這麼久?”
楊玄感擺了擺手,道:“對於這樣的宿將,應該有起碼的尊重才是。畢竟也算我楊玄感從小的偶像了,這場仗的結果沒有懸念,那也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蕭摩訶交談,還不值得好好把握嗎?”
雄闊海嘆了口氣,道:“現在需要列騎兵陣嗎?對面只有步兵,連戰車和拒馬也沒有,一個衝鋒就可以把他們沖垮。”
楊玄感沉吟了一下,道:“點出三千精騎,我親自帶隊,其他人不要出手。”
雄闊海吃了一驚,道:“只用三千人?是不是太託大了點?蕭摩訶畢竟是沙場名將,那些現在還跟著他,沒有逃跑的老兵,也應該是他的老部下,當心有詐啊!”
楊玄感擺了擺手:“這種平原上正面對抗,對方也如你所說,沒有任何能抵擋騎兵衝擊的障礙物,毫無勝機可言,我若是一萬驍果騎兵全部壓上,那別人會說我楊玄感勝之不武,三千精騎足矣!”
雄闊海無奈地攤了下手:“你是將軍,你說了算,不過闊海還是提醒將軍,千萬要當心,他們來得早,有可能在這戰場上做手腳。”
楊玄感猛地一醒神,他剛才差點忘了這點,經雄闊海這一提醒一下子想了起來。心中暗罵一聲該死。臉上卻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大喇喇地道:“這個我當然知道,會作安排的。你負責挑選三千精騎便是。”
雄闊海很快挑出了三千騎精銳,被叫到分隊的隊正們個個喜不自禁,而沒被叫到的人則是滿臉失望。
楊玄感迅速地把三千騎分成了左中右三隊,兩翼各五百騎,負責包抄敵軍的側面與後面,而正面的兩千騎,則排成了五十騎為一排。寬約一里的正面,前後騎間相隔五步,每隊五百騎,列成了十排。
楊玄感這次由於作為主將,沒有象以往那樣衝在最前,而是跟在了第二隊出發,以掌控整個戰場的形勢。
戰場上微微地颳起了西南風,雖然不大,但同樣有助於騎兵的全速衝擊,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