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胡亂猜測,尊夫人在此,原物奉還。”
李密說著便轉身走入林中,片刻之後領著那新娘而回,只見那女子高鳳仙滿臉都是淚痕,臉色慘白,一看到一身大紅衣服的王世充,立即縱體入懷,哭得如梨花帶雨,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王世充卻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楊玄感沉聲道:“王大人,尊夫人我們可沒碰過,想必你也看過《世說新語》,知道袁曹只是惡作劇,並未對這新娘有越禮之處,你侄子也狠狠打了我一棍,我站著沒躲,應該能讓你出了這口氣吧。”
王世充看也不看懷中的新娘,聲音裡突然透出一股邪氣:“楊世子此舉當真是為了自汙名聲嗎?當真不是貪圖女色?”
楊玄感真的生氣了,心道此人怎麼如此羅嗦,也不答話,一拉李密,轉身便要走,卻聽到背後王世充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冷酷異常:“既然如此,那就讓下官再助將軍一臂之力。”
身後傳來那女子的驚呼聲,隨即便是一聲慘叫,驚得這林中的鳥兒四散而飛。
楊玄感一回頭,只見先前王仁則從馬上取下的那把雙手巨劍正插在那女子的心口,那女子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王世充,臉上俱是驚懼不信的神情。
而王世充負手而立,嘴角邊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月光下他的臉上晃著樹枝的黑影,眼中綠光閃閃,顯得那麼的陰森可怕。
那王仁則卻站在一邊,吃驚地張大了嘴,呆若木雞。
楊玄感勃然大怒,兩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把抓著王世充胸前的衣服,吼了起來:“此女何罪,你要下這樣的狠手?”
王世充的臉上又浮現出那詭異的笑容,粗渾的豺聲讓楊玄感覺得說不出的噁心:“大將軍,您既然想自汙大名,那下官就好人做到底,幫您做得再徹底一點。”
楊玄感雙眼通紅,鼻尖快要頂到王世充的臉上,這張掛著冷笑的臉在他眼裡是如此的醜陋,他恨不得一拳下去把這張臉打個稀爛:“王世充,你身為朝廷命官,連自己的老婆都殺,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世充突然哈哈一笑。笑聲中透著邪惡與狂妄:“王法?大將軍還知道王法?王法允許您楊大將軍在下官大婚之日搶新娘子了?王法允許您搶人新娘還可以留下大名顯擺了?人要臉樹要皮。您說沒碰我老婆。可在場這麼多人都知道您搶走了我夫人,這事誰還說得清楚?
您如果要了這女子還好,既然不要,扔回給下官,別人只會笑我王世充是烏龜王八,我殺此女以保名聲,說到皇上那裡也不會有事吧。”
楊玄感頹然鬆開了手,王世充的話讓他無從辯駁。此事確實是自己理虧。
李密的聲音響了起來:“王大人,你殺妻是你的家事,如何善後你自己看著辦,只是你可千萬不能說此女是楊將軍所殺,我們雖然酒後胡為,但也不想落個傷人性命的惡名。”
王世充一下子又變得恭敬起來:“這個自然,下官對外只說此女身有疾病,受了驚嚇後發作而死,至於此女的孃家,只是個沒落的人家。下官自然有辦法擺平,不勞二位費心了。”
李密冷冷地道:“如此最好。王大人,我相信你八面玲瓏的本事,別讓楊將軍落個殺人之名即可,不然你會知道什麼才叫高門世家。”言罷拉了一下楊玄感,轉身欲走。
王世充突然冷冷地說道:“且慢,下官還有一事求二位大人。”
楊玄感心中對此人厭惡之極,根本沒轉身,只是立在原地,嘴裡迸出一個字:“講!”
王世充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試探一下楊玄感和李密,於是他的臉上又換上了一副猥瑣的笑容:“您看下官年過三十還沒娶到老婆,今天本來是下官大喜的日子,卻出了這事。王某祖上乃是西域胡人,在這京裡毫無根基,也無緣結識血統高貴的世家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