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床後的屏風處,魏徵緩步而出,對著王世充笑道:“主公,地上涼,您還是先上床吧。”
王世充笑著擺了擺手:“跟征戰在外比,這算得了什麼?玄成,你可知我為何要裝成這樣?”
魏徵的眉頭一皺:“這第一嘛,自然是為了前兩個月主公不在東都的裝病做個樣子。第二的話,我想主公是不想過度參與這次平叛的事情,以免得罪了楊玄感和城中的百官和世家子弟吧。”
王世充輕輕地“哦”了一聲:“你繼續說。”
魏徵微微一笑:“樊子蓋江南出身,這些百官和世家子弟都看不起他,別的不說,就連河南贊治裴弘策,仗著自己是河東裴氏之後,不把他這個留守放在眼裡,因為他們的本官是同級的,這麼多天來,他都不到留守府去辦公,而是仍然在自己的河南府上自行其事,還有國子監祭酒,前刑部尚書楊汪,也是這樣,對於樊子蓋輕慢得很。這次樊子蓋要強制百官聽令,集中管理,是得罪人的事,不殺幾個出頭的雞,恐怕難以服眾,這樣得罪人的事,主公是不會參與的。”
王世充笑著點了點頭,從地上長身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這是其一,還有一個,就是樊子蓋現在要拉我商量的,一定是派何人前去迎戰。若我不裝得病重難起,那他十有**會讓我出戰,在這個時候跟楊玄感直接沙場交鋒,無論勝負都不是什麼好事,還是讓裴弘策和達奚善意這兩個掌兵的傢伙去吧,反正他們現在過去,就是給楊玄感送裝備送戰功的。”(未完待續。)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跋扈將軍
東都留守府的大堂內,所有的官吏,無論文武,都換上了戎裝,雖然這一身身的皮甲,多數大小還不合身,而那腕上的扎甲腕帶,更是很影響提筆書寫公文,但是這幾個月來,樊子蓋的兇名淫威,已經讓這些七品以下的著作郎秘書郎們,看到這個高大武夫的樣子都會發抖,更不敢提半個不字了。
可是裴弘策顯然是這個大廳裡,為數不多的不怕樊子蓋的一人,出身河東裴家的嫡流長房的他,家世高貴,又身兼河南贊治,相當於東都洛陽這塊大區的二把手,可謂位高權重。
樊子蓋那個民部尚書的本官,也只是與他平級,平日裡他也根本不聽這個東都留守的直接號令,只有駐守東都的越王楊侗的正式公文,他才會奉詔,就象現在這樣,若非楊侗發詔書,他根本是不接命令的。
就連他名義上的上級,身為河南令的達奚善意,他也是不放在眼裡,現在這會兒站在大堂之上,高仰著頭,一副目空一切的狂妄勁兒,倒好像是坐在上面的樊子蓋,是他的下級。
樊子蓋的臉色倒是很平靜,對著裴弘策平靜地說道:“裴贊治,現在軍情如火,你卻是姍姍來遲,請問你能給本官一個解釋嗎?”
裴弘策的鼻孔裡重重地出了一口氣,冷冷地說道:“本官今天巡視城外,樊留守的信使到時,本官正好不在,而且按照大隋法度,河南令與河南贊治。不屬臨時的留守管轄。若要調動本官。須得越王殿下的詔令尚可。”
樊子蓋仍然很平靜地說道:“現在裴贊治也接到了越王的調令了,本官現在請你前來,想要和你一起商量一下這討賊平叛之事,剛剛接到的軍報,楊逆的叛軍已經繞過了懷州,兵分三路,前鋒騎兵穿入白司馬坂,入氓山。繞過虎牢關直插東都,而右軍三千餘人,由楊逆的五弟楊善意率領,入洛水,楊逆本人則率大軍入黃河,在內賊汲郡贊治趙懷義的幫助下,取汲郡南渡黃河,準備與楊善意軍會師。如此情況,裴贊治有何良策?”
裴弘策的臉色微微一變,儘管他目空一切。但還是沒有料到楊玄感軍的進軍速度有如此之快,失聲道:“什麼?叛軍居然已經過了黃河了?沿途守軍是幹什麼吃的!”
樊子蓋的雙眼中神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