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感覺。
待相互見過禮、太史慈坐下、兩名美婢奉上香茗後。孔義看向太史慈,呵呵笑道:“子義可知今日老夫請你過府的原因?”
太史慈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卻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子義駑鈍,未能料到大人心意。”
孔義點了點頭,表面上漫不經心道:“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不過今日與文舉閒談時說起了小時他去京城見李膺要進府時說的一番辭令。才忽然想起了子義你。”
太史慈聽得莫名其妙,孔融當年的事情與己何干?一時難以猜測到孔義的心意,唯有以不變應萬變道:“文舉兄當年就是以此事名動京城,被人譽為神童。”
孔義點頭道:“我孔氏宗族中人才鼎盛,但文舉確實是數十年來難得一見的孔氏子弟。不過正因為此事,文舉才想起說實則我孔氏與子義你太史之姓亦是通家之好。”
太史慈聽得莫名其妙,怎麼自己這個“太史”的姓就和孔氏家族變成了世家通好了?
看著太史慈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孔義呵呵笑道:“我祖孔老夫子著《春秋》而亂臣賊子懼,可說是史家第一妙筆,而子義‘太史’之姓原本就是史官之名,以此論之,豈非世家通好?”
言罷大笑,太史慈表面賠笑,心中卻哭笑不得:這孔義和孔融也太能胡扯了吧?這樣八竿子打不著的“世交關係”真虧他們想得出來!也不知道是這時代文人清談的壞習慣,還是從春秋戰國傳下來的齊地之人好荒唐怪誕之言的風俗,總之太史慈現在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孔義笑了一會,道:“這雖是個笑話,不過以年紀論,老夫對子義以長輩自居也不算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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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還能拒絕嗎?更何況想想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怕眼前的這個孔義當自己的第多少代前的祖先也夠了吧?唯有點頭道:“這是子義的榮幸才對。”
孔義滿意的點點頭道:“子義既如此說,我這做長輩的老朽可有幾句話對你這後輩說。”
太史慈還有的選擇嗎?當然洗耳恭聽了。
孔義拿足了家長的架子,緩緩道:“人生在世,最難得的就是德才兼備,當然一個人的道德要遠比才學重要得多,最怕的就是有才無德,比之若西漢楊雄,文章第一,道德卻不知道排到了第幾,委身王莽,一旦身死,只惹得身後無數的罵名。”
太史慈附和道:“刺史大人說得有理。”
孔義呷了一口茶,又道:“我大漢建朝以來,向以‘孝’字治天下,我齊地更是自古以來便是首孝之地,想那春秋戰國時期孝敬婆婆的博山兒媳婦顏文姜、西漢時期上書救父的臨淄小姑娘淳于緹縈、東漢巨孝臨淄江革,哪一個不是孝感於天地。”
太史慈點頭,這幾個人的名字自己都聽過,尤其是那個江革,他的事蹟在後世被元代郭居敬編選入兒童啟蒙讀物《二十四孝》詩中,在全國範圍內影響深遠,幾乎家喻戶曉。江革的第十六世孫,就是南朝著名的文學家,那個寫出“黯然銷魂者”的江淹。
雖然太史慈討厭愚孝愚忠,要知道在漢代“孝”被作為衡量人們品行的第一標準,而且東漢全面推行“舉孝廉”的選官制度。漢章帝劉炟就曾在元和年間發給臨淄地方官的詔書中說:“夫孝,百行之冠,眾善之始也。”統治者無非就是希望老百姓能“移孝作忠”,老老實實的由做父母的奴僕自然過渡到做皇帝的奴僕。
但太史慈對這個江革還是很佩服的,畢竟一個人揹著自己的母親顛沛流離地跑出了千里遠,這可不是什麼封建統治者鼓吹的結果,而是自然而然產生的母子間至善至美的親情天性。
想一想現代社會里,國人中那些不贍養父母的種種惡行,江革簡直就是聖人了。
孔義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