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知宋並不知道這件事,只當她純粹喜歡,他說:「很喜歡嗎?」
「嗯。」不在於價值,在心意,今天喻瑛哪怕送給她一塊石頭,她都會很小心的收藏起來的。
那是她最真摯的善意。
「她們家真的很有錢嗎?」荀白露仰頭問藺知宋。
「全市第五。」
藺知宋頓了頓,手指拂過桌面,定在某處,他說:「白露,我也很有錢的。」
荀白露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明白他說這個幹什麼。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歡鑽石,我可以買很多送給你。」他還差荀白露一枚戒指。
這樣合理的解釋,叫荀白露忍不住發笑:「我對這個不感興趣的,就是看一看。」都說鑽石代表永恆,荀何送過多少鑽石給多少人她不清楚,反正,她母親的那一枚,永遠都是醜陋的。
藺知宋順勢做到了她身邊,幫著她整理那些東西,忽然問了句:「白露,你想辦婚禮了嗎?」
他見荀白露的手停住,表情更顯得木然,漸漸的,她開始搖頭。
荀白露咬了下牙,甚至都不敢看藺知宋。
她說:「藺知宋,我們就一直這樣,可以嗎?」
保持現狀,不要喜歡她,不要提婚禮,相敬如賓,像家人一樣。
她很自私,她不想失去她唯一擁有的溫柔和善意了。
其實藺知宋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他知道的越來越多,也就更明白這麼多年荀白露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在現有條件下,她已經做出最大讓步了。
所以,他答應了她。
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何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婚姻,只要他們在一起就足夠。
在葉家這頓飯荀白露吃的很高興,喻瑛和沈蘊華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荀白露有了許多從未有過的新體驗。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她請了三天的病假,重新上班時,大家都說她的氣色特別的好。
氣色這種東西,自己大概是真的看不出來,荀白露對著鏡子照了許久,也沒看出來到底哪好。
跟往常也沒什麼區別。
復工的第一天就加班到晚上八點,小組訓練翻譯平時的一些重要講話,到最後大家都是筋疲力盡。
荀白露頭腦已經算不得清醒了,各種語言混亂到極致。
出了單位,迎面撲來的冷風凍得她一激靈,人倒是精神了許多。
藺知宋等她等了有一會了,但凡沒有重要的事,都是他接送荀白露上下班。
回家的路上,荀白露就跟藺知宋說:「過兩天我應該要出差,去國外,大概一個周。」
她去作為隨同翻譯。
藺知宋答:「知道了。」
兩人又隨便聊了些什麼,經過某個路段的時候,荀白露突然想起那裡可以通往附中。
「我有點想吃附中旁邊那家的炸醬麵。」
想吃就吃,藺知宋直接繞了道。
多年過去,附中還是老樣子,就是外面的餐館換了又換,這些年還留著的就是炸醬麵跟麻辣燙那兩家。
荀白露上學的時候也時常在那裡吃的。
她跟藺知宋並排走著,從附中那邊看過去,好像還能看見放學時烏泱泱一片學生往外湧。
「相比之下,還是學校二樓那邊的炸醬麵更好吃。」荀白露嘆了句,可惜已經很晚了,進不了學校,在外面也挺好。
二人進了麵館去,老闆見荀白露,覺得挺眼熟,便笑著問了句:「唉,你以前是不是附中的學生啊?」
「對,我上學的時候經常來您這兒吃飯。」
老闆頓時樂了,「我就說,看你面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