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官微微一愕,隨即頷首,為他書下推薦信函,與一方令牌一道交予他,恍如尋常一般說道:“東華宮僅是行推薦之責,是否收容,還須由薦往之處決定。若遭遣返,還請回此處,吾等將再行薦往他處。”
他微微頷首,接過信函與令牌,轉身離去。
仙官望了望他的背影,趁諸人還在思量去處之時,即刻將此事書信一封,命鸞鳥送予東華帝尊。
“仙友,仙友!”
身後不斷傳來催命似的叫喚聲,令江淵不得不止住御雲,一瞬之後,身後之人便與其並肩而行。
“請問何事?”他無奈地問道。
那人笑容滿面,一副溫和爾雅的模樣,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親近之心,只聞他道:“仙友,我亦去往天宮,不如同路而行,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他記起那人是東華宮中登仙之人之一,便說道:“請隨意。”
“方才好似聽聞仙友名喚‘江淵’?”那人笑容不改,說道,“在下晏舟。”
“……你好。”
晏舟聞言笑道:“我與仙友同往一處,日後或成同僚,如是有緣,不如便以兄弟相稱如何?”
這人妥妥的自來熟啊。他面無表情地側首說道:“不如何。”
晏舟臉上一僵,隨即又是呵呵一笑,說道:“仙友的冷笑話講得真真是極好的。”
江淵:“老梗就別拿出來說了好嗎。”
晏舟:“……仙友的吐槽技能也是滿點的。”
江淵:“繆贊。”
晏舟咳了一聲,自顧自地問道:“不知仙友為何選擇去往天宮?”
他沉默一瞬,淡而道:“心有所感。”
晏舟卻顯然並未在意他之託辭,神神秘秘地說道:“想必仙友也是打聽過的罷,如今天宮正是最好的去處。”
江淵:“沒打聽過。”
晏舟對他的冷淡反應視而不見,自顧自地說下去:“天庭為天界最高統治,若在往日,若想留任十分不易,但如今卻是不同,天界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時,定然來者不拒。再者,聽聞近來瀧霄帝尊壽辰,於天宮設宴眾仙。天界眾仙齊聚天宮,此時去往,若走了運數,得某位天尊青睞,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江淵:“你想太多了。”
然而他的冷水顯然澆不滅晏舟的躊躇滿志,他繼續陷入意淫道:“我的氣運向來不錯,若得了瀧霄帝尊或是千傾帝姬的青眼,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江淵表示他搞不懂這個傢伙究竟是如何修煉成仙的,或許這傢伙的氣運還真是不錯罷。他聽聞那個名字,目光微閃,並未言語。
“仙友,有無興趣與我打個賭?”晏舟忽地笑嘻嘻地問道。
江淵終於來了些興趣,問道:“什麼賭?”
“賭我們二人誰先得上位者之意,”晏舟說道,“若仙友贏了,我便將一分氣運讓與仙友;若我贏了,只要仙友一分慧根。”
一分氣運,聽著為數甚少,然而於修道者而言卻是意義非凡。天道莫測,氣運亦在天道之中,得之氣運亦近之天道,是以得天道眷顧。晏舟竟以己身氣運為賭注,想必是對此志得意滿?原來是覬覦他之慧根,難怪如此自來熟。江淵微微挑眉,說道:“不賭。”
晏舟噎了一下,他先前不經間瞥見東華宮仙官之書信,得知此人乃世間鳳毛麟角的悟道者,又見此人毫不猶豫地選擇去往天宮,想必其自有門道,是以提出這般賭約。他自有氣運加身,否則以他之先天劣等資質,決不會有今日之成就,逢賭必贏不在話下。不想卻碰了一鼻子灰。
他愕然道:“為何?”
“我對你的氣運不感興趣。” 江淵說道。
晏舟再度愕然,難道悟道者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