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亦是因此才連與他緊握的手都無力放開,方才在十隻金烏的圍攻之中他負責正面對敵,而我負責以南極寒針暗襲,但他卻為我擋下幾乎所有攻擊,否則也不會傷得如此嚴重。在時時緊繃著的戰鬥中不能反應,此時精神一鬆懈下來,我不由喉頭微哽。
“你哭什麼,他又不是醒不來。”隨著耳邊傳來的話音,周遭的幻境漸漸褪去,清涼的泉水再也不見,熟悉的渺雲山無邊綠樹草色重現眼前。
我哭了麼?我怔怔地伸手摸了摸臉頰,果然是一片溼意,或許是臉上焦灼太重沒有感覺罷。我吸了吸鼻子,對面前的覽幽上神道:“那你快讓他醒來。”
“不如讓你也睡過去罷。”我最後只聽聞覽幽上神這樣說道,而後便昏沉而睡去,六識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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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誰閉塵關不得歸(三)
我醒過來時只覺一陣神清氣爽,全身暖洋洋的,如沐春風,苦痛全消,似乎很久沒有睡得如此舒服。只有一點不妙,我的左手一點知覺都沒有,稍微一動作,便是一陣麻痺。於是我對與我左手相連,似乎正坐著閉目養神的沉璧溫柔道:“我知道你很緊張我,但是一直拉住我的手不放是鬧哪樣?”
他睜開眼,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的手也很麻好嗎,你以為我不想放開嗎,究竟是誰在手上施了粘連咒的加強加強加強版的?”
好像……是我,但是!
“我還不是為了不讓你摔死,怕抓不勞才出此下策!”我以一種“不識好人心”的譴責目光看著他。
“是誰三番兩次拖後腿讓我不得不三番兩次捨身相救力竭暈倒的?”他以同樣的譴責目光看著我。
我被他捨身相救的感動頓時煙消雲散,騰地一下在床上站起,企圖在高度上壓倒他,不想站起的同時左臂被扯得一痛,痛得我一陣齜牙咧嘴。
沉璧也被扯得一痛,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先把粘連咒解了。”
解咒之後我們都失去了吵架的心情,兩兩相望,我忽然念及我在他昏迷時竟然哭了,不知怎地有些尷尬,不知道覽幽上神是否對他提及此事,最好沒有,否則真是太尷尬了……
或許覽幽上神在我們身上施下“我們一醒來他就知道”這樣的法術,總之我們剛清醒不久,他便忽地出現在室內。
“第三重試煉依舊是靜心修神。”覽幽上神說道。
我眉梢眼角嘴角頓時全部垂下,對我而言,那種精神攻擊與寂寞靜修比與三足金烏打鬥還要難受。
“你當然不難受,因為都是我打的。”
這是我從沉璧嘲諷的眼神中讀出的意思。
我苦著臉對覽幽上神懇求道:“師尊,我們方出幻境,讓我們休息幾日吧?”
“你可知你們睡了多久?”覽幽上神似笑非笑說道,“一年。”
難怪手如此麻。
“就是睡太久才導致全身麻痺需要舒活舒活筋骨。”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是師尊還是你是?”覽幽上神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好吧,我們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反抗的只有你,我沒有。”
這是我從沉璧的眼神中讀出的他的腹誹。
於是與上次一般,覽幽上神按住我的眉心分別輸入一縷神念,這一次我能感受到那滑溜溜的如蛇般的神念比上次更為強大,讓我不得不立即斂息凝神,不敢妄動神識,但我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覽幽上神為沉璧輸入神念之前的對話。
“你在幻境中一直護著她,這般對她的修煉沒有好處。”
“……”
“如此,我看下次還是讓你們分開修煉罷。”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