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有如太上仙境。
她不由問道:“這是他的居所?”
和梓道長點了點頭,眉目間終是浮現出一縷悵然,望向那雲霧深淵道:“阿澤最喜在此修煉悟道,故十二歲後便由弟子居所遷居此處。所謂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①,天道使然,但縱是鼓盆而歌,卻始終無法掙脫胸中悲切啊。”
越青陽怔怔地望了那深淵半晌,忽聞和梓道長道:“你自己進屋去吧。”
這屋舍外表看來雖不大,裡邊卻有兩進,外間用作書房,裡間為寢居,其中傢俱樸素,別無多餘裝飾。屋內並未收拾,桌上的筆墨紙硯,衣櫥中的衣袍,床上整齊的被褥……一切仍保留著有人居住的模樣。屋中遺留下的物品不少,越青陽卻一眼望見置於桌上的碧綠玉笛。
數月未有人動過,玉笛上已積了一層薄灰。曾經的四年,她曾經許多次聽聞過這玉笛中傳出笛聲悠悠揚揚,或如皓月清輝遍落人間,或如山間流水悠然長逝,或如清風吹拂竹影搖曳,那般清明靜澈的境地,在浮華的京城宮闈中如遺世獨立。
她心中忽地大慟,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此刻驀地爆發出來,眼中不可抑止地湧出淚水,幾乎是顫抖地執起那玉笛,模模糊糊地想著,為什麼每次哭都是為了他,真是丟人。
和梓道長在屋外站了許久,從白日到傍晚,才見女子蕭瑟身影自屋舍而出。但和梓道長卻沒有料到,這個自京城而來的和陽郡主,竟對他作揖拜道:“我欲拜入重陽派門下,望道長成全。”
“若不得入門,只求貴派能捨這懸崖之上方寸之地與我修行。”
你曾問過,我是否願意同你走,這便是我的答案。
長盛五年秋,和陽郡主離京入重陽門下。郡主明天通達,道義自得,而成大家,注經十數卷,藏典於閣。延德十年,終盡長逝,時年五十。
作者有話要說: ①出自《莊子·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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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貳】開到荼靡花事了
當沉璧步入天宮凌霄殿時,殿中三俱向他望去。他挑了挑眉,心中已有計較,向三人見禮。
金鑾御座上的天帝容色威儀,對他問道:“執法仙官參你私自下凡,擾亂下凡歷劫的帝姬千傾命格,是否有此事?”
“啟稟帝尊,兒臣並非私自下凡,而亦是經由冥府入世歷劫,只是恰好與帝姬投生一世,擾亂命格實非故意。”
執法仙官行事素來一板一眼,鐵面無私,但此時面對沉璧的狡辯卻挑不出什麼錯處,正如沉璧所言,其以歷劫之名經由冥府,投生凡胎入凡,並未違背天規,且並無證據可以證明其使了手段與帝姬轉世有所聯絡。此事遂不了了之,但執法仙官此次卻並非僅為此事而來,他再度啟奏道:“帝尊,沉璧殿下之事且不論,臣此次主要是為仙獸重明私逃下凡擾亂凡間之事。”
此時一直作壁上觀的司命仙官亦上前道:“帝尊,臣主司凡間運道,亦察覺重明所入之世天命紊亂,無數凡人命數異常。”
“還請帝尊遣天將將重明捉拿返天界,交由我司審理論刑。”執法仙官道。
天帝微微頷首,望向沉璧道:“如此,捉拿重明之事便交由沉璧負責罷。”
“兒臣領命。”沉璧應道。
“扣扣”兩聲敲門聲許久之後,厚重木門方被拉開一條細細的縫隙,縫隙中露出半張滿是褶皺的蒼老面容,老婦聲音嘶啞道:“有事麼?”
“你家夫人可在?”沉璧問道。
老婦頓時警覺起來,“砰”地一下將門重重闔上,沉璧無奈地笑了笑,正想施術破門闖入時,門內卻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