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言還吊在孟靜楷的脖子上晃啊晃啊:“你還知道什麼叫避嫌了。真是做賊的喊抓賊。你倒說說看,你為什麼要避嫌啊?我沒見你和哪個女人避嫌過了。”
孟靜楷一把扯下妹妹的手臂:“嘿!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這一扯一甩,孟靜言站不穩,一下子看到了怯生生站在孟靜楷身後不遠處的喜嵐。雨過天晴,裝飾得古樸的院子裡,一叢蓬鬆的綠竹掩映之下,瘦瘦弱弱的喜嵐穿著個白裙子,站在那湘妃竹下,像是天上不小心掉下來的小仙女兒,風一吹就會不見。
“喜嵐?”孟靜言不確定地喊:“你……怎麼在這兒?”她雖然這樣問,可是看哥哥的神情便知道個七七八八,只是她不敢相信,喜嵐難道也是那種拜金的女孩兒?跟著哥哥是為了什麼?
孟靜楷轉過身去,頗不耐煩:“你快點過來,沒人吃了你。”
喜嵐磨磨蹭蹭走過去,可憐腦袋都要貼到胸口上了,她知道孟靜言在打量她,重新估計她,可是她怎麼也沒有勇氣抬起頭說話。她覺得這輩子的臉都被丟盡了。
剛走近沒幾步,孟靜楷一把拽過她,喜嵐跌跌撞撞向前,一頭撞進孟靜楷的懷裡。孟靜楷順勢攬住她的腰,緊緊地控制在自己身側:“你認識的,我妹妹靜言。你叫她靜言就好了。”
孟靜言清楚哥哥的風流史,她的三個哥哥,就屬這個三哥長得最好,風流倜儻,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可是卻不曾見過他把其中任何一個介紹給自己的家人,更別提帶到小公館來了。眼前的喜嵐像是羞愧得要死掉的模樣,手指緊張到快絞成了麻花,她用比貓咪還小的聲音輕聲喊道:“學姐。”
孟靜言過去拉住她的手:“叫我靜言吧。你看上去不太好,哭了?”
喜嵐搖搖頭:“沒有沒有。”她連連否認。
孟靜楷最見不得喜嵐這副樣子,小媳婦一樣,看了就讓人生氣:“算了算了,以後慢慢調教,靜言有空的話帶她去買幾件像樣的衣服,穿得這樣土,丟了我的臉面。”
“行啊,錢。”孟靜言伸手,然後碾了碾手指。
孟靜楷從錢夾裡取出一張卡放到孟靜言手裡,孟靜言笑嘻嘻地收下:“哎呀,哥哥你可真大方。喜嵐,咱們回頭去刷爆它。”
喜嵐把手從孟靜言的一隻手掌裡掙脫出來,他們兄妹倆從骨子裡大概都是一樣的,就連抓住人的手都是那麼有力,絲毫不容掙脫的模樣。
“不……不用了。我這樣挺方便的。”喜嵐咬著下嘴唇,“這樣就好了。前幾天還有人送了一些過來,夠穿就行了。”
孟靜楷扯了扯她身上的裙子,皺著眉:“這破爛還不趕緊扔掉。穿著丟人現眼。”
喜嵐忽然極了,紅著眼睛說:“我愛穿著,又不給你丟人,也不給你現眼,你憑什麼說我?”
“我不說你誰有資格說你?那個蹲在班房的陸承川嗎?”
沒等喜嵐說話,孟靜言一驚:“你說誰?那個陸先生?他犯什麼事兒了?”
“走私販毒。這罪名夠他死個十回八回的了。”孟靜楷說,眼睛卻直勾勾看著一直低頭的喜嵐,他是故意的,故意說給喜嵐聽,好讓她難過。他現在就像是幼兒園的小男孩,拉拉小女孩的辮子,扯扯小女孩的裙子,其實所有的惡作劇,只不過是因為想吸引自己喜歡的小女孩的注意力。而喜嵐,卻渾然不覺,只是眼眶那麼淺,眼淚珠子又滴滴答答掉了下來。
春融
“哭,你就知道哭……”孟靜楷皺了皺眉:“你這幾天眼淚都流了幾大缸了,真不怕哪天把你那眼睛給哭瞎了。”他嘴裡說著,手卻不受控制似的粗魯地擦掉喜嵐臉上的淚水,可是那眼淚就像是擦不幹似的,擦掉又滾下來,孟靜楷見擦不完,索性按住她的腦袋,按到自己懷裡,用襯衫把淚水吸走。然後像是對待孩子那樣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