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然後稍微離開一點去接電話。孫宇昊朝喜嵐招了招手,咧開一抹大大的笑容。只是陸承川這通電話的時間有些長,一時間,整個大廳裡嗡嗡聲響成一片。喜嵐不明所以看著陸承川的背影,他顯然在極力壓制什麼,電話被他狠狠地掐斷,然後丟給周駿馳。司儀這才宣佈婚禮開始。陸承川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朝喜嵐伸出手。這一段紅毯走起來卻好漫長,好似一生的必經之路。
中國人的婚宴講究的就是個熱鬧,這會兒的大廳裡,口哨聲鼓掌聲笑聲說話的聲音交織成一片。
“喜嵐!”一聲驚天聲響像是從天而降。宴會大廳的門被粗暴地開啟,砰一聲甩在牆壁上,然後吱吱呀呀來回晃動。
喜嵐回頭,陸承川的手慢慢放下,來的那個人渾身帶著溼淋淋的水汽,頭髮也潤澤成微微性感的黑色,帶著些許水珠,一些沿著發跡往下掉,滴在衣服上又暈開。
喜嵐下意識地快走兩步,抓住陸承川的胳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大踏步地往前走、往前走,一直到兩人的面前。他器宇軒昂,唯我獨尊的氣息竟然讓大廳裡的幾百號人鴉雀無聲。
他看著喜嵐一隻手抓著陸承川的胳膊,神態忽然放鬆,像是自嘲一般笑了笑說:“怎麼?還捨不得呢?”
陸承川將喜嵐擋在身後:“有什麼問題你和我說。”
“和你說有用麼?”他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喜嵐,喜嵐頂不住那眼光,低著頭,但是頭頂都像是快被灼出一個洞來。
“你他媽的哪兒來的,在這兒撒野?”孫宇昊一個箭步衝上來怒不可遏的樣子,抓住孟靜楷的衣領。
孟靜楷慢條斯理掰開孫宇昊的手指:“孫先生,不知孫局長要是知道他的兒子跟著一個做黑買賣的人在一起稱兄道弟會怎麼樣。”
孫宇昊的牙齒咬在一起咯咯直響,周駿馳攔住了他:“老三放手!”他刻意壓低了聲音:“這是哥的婚禮。”
陸承川看了一眼劍拔弩張的孫宇昊:“老三……”
孫宇昊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手。
“孟先生,如果您是來觀禮的,我歡迎。”說著吩咐周駿馳:“去給孟先生安排個好座位。”
孟靜楷攔住了周駿馳:“哎……不必了。陸承川,你覺得我是來觀禮嗎?你把她留下,我們就兩清。”他俯身上前在陸承川耳邊說:“要不然你等著去吃牢飯。”說完又直起身子:“你覺得呢?”
喜國煥雖然腿腳不大靈便,但是也不能看著自己女兒的婚禮被搞砸,於是站到陸承川一邊:“這位先生,您請到下面就坐吧。”
“喲!這不是喜關長麼?”孟靜楷笑起來:“喜嵐是你的丫頭啊,你把女兒生的可真是標緻啊!”
“孟靜楷!”陸承川咬牙切齒,卻不得不顧忌這麼多人在場,只得低聲說:“我不想與你為難,但是也請你別逼我。”
“我怎麼逼你了?陸承川,你這是敬酒罰酒都不吃啊。”孟靜楷點燃一支菸,攏在手心深深地吸了一口:“幾分鐘前我才警告過你,看來你是故意的了。”
小小的一塊地方,幾個人之間就這樣僵持著,孟靜楷一支菸沒抽完就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鮮紅的地毯上留下明顯的黑色印記。
“你考慮得怎麼樣?”孟靜楷似乎失去了耐心,微微皺著眉:“這並不過分陸承川,你心裡有數。”
陸承川知道他是在說林丹的事情,可是畢竟林丹去世多年,而他也從來不曾愛過林丹,更不存在什麼奪妻之恨。
“如果你是說林丹的事,我只能說抱歉。”陸承川握了握喜嵐的手:“喜嵐是喜嵐,請你不要混為一談。”
喜國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作為一個父親,眼下卻心急火燎,女兒的婚禮出現了不速之客,這以後指不定怎麼說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