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慶心情終於恢復了平靜,但是怒火依然在胸,便狠狠地回了一句:“誤會個屁,我才不上當呢。”
朱家慶邊說身體邊向另一邊的牆壁上靠去,躲過了阿布的那一腳。隨之他又抬起左手的匕首,自下而上削向阿布的腳踝,而前刺的匕首手腕一轉,鋒刃指向阿布的小腿肚與左手握的匕首形成鉗狀迅速靠攏。若是阿布躲閃不及,無論被哪一柄匕首傷到,都有可能因此而喪失戰鬥力。
黑暗中的阿布,只能憑藉聽覺和微弱的視覺來判斷應該作何反應,因為他不像朱家慶那樣有著多年的訓練與歷練的閱歷。此時,阿布不由躍起身形。感到直面的危險已過,只是空氣中,依然瀰漫著異樣的氣息,而且從對方的語氣上判斷。對方必定不會就這麼罷休。果然。在阿布本能的想收回剛剛踢出去的右腳,卻沒想到還是略遲了一些。“撕拉”褲管被利刃割裂的響聲清晰灌入耳膜,同時鋒刃劃過皮肉的灼熱感隨即從小腿外側驟然傳來。
朱家慶也感覺到了匕首已割傷對方,只不過從傳來的感覺,可以判斷對方傷口不深。還沒能真正傷及對方的行動力。於是朱家慶左腳一踏,弓著腰如獵豹急衝而出,右手反握匕首向上急斬,左手握的匕首放在腰際,隨時準備刺出。
捱了一刀的阿布正要做出應對,突然身下一陣風呼嘯而過,接著地面暴起一長串火花。瞬間刺激著密道內所有人的眼睛。
在火光中,不僅阿布看到了尤娜的臉,朱家慶也看到了。那是一張緊閉著雙眼的少女的俏臉,同時他也看到她手中那柄長劍。可是一眨眼的功夫。視線中的一切全都變成了白色。隨之一種面臨死亡的感覺衝擊著朱家慶的全身,迫使他不得不使出遁地之術。嗖嗖嗖嗖,朱家慶立刻向後橫移了四步。朱家慶剛剛站定“噗嗤”一聲,那長劍便深深沒入他原先所處位置的泥土裡。
原來在阿布遇襲時,尤娜也聽到了對方的怒喝,在阿布做出反應的同時,她向後退了一步。她警惕地手握劍柄隨時出擊,只是鑑於當時阿布正擋在自己身前,而且密道內伸手不見五指,一個不好,若是誤傷了阿布,那反倒適得其反,事與願違了。尤娜正想著破敵之法,突然聽見半空裡的阿布發出悶哼,便本能的貼地一邊從阿布身下穿過,一邊抽出長劍。只是因為密道狹窄,所以長劍出鞘後碰上了牆壁上的岩石,激起了火花。這火花也刺激得尤娜自己的眼睛瞬間睜開不了。不過,她還是在那火花激起的一剎那,看到並確定了敵人的位置。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當口兒,尤娜乾脆閉起眼睛向朱家慶的所站位置猛劈下去。
阿布被這突然發生的變化嚇了一跳,在短暫失明的瞬間忍不住大聲喊道:“娜娜——”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阿布已經不知道了。既然沒有了身後的顧忌,阿布雙手一撐向後躍了一小段距離,落下時只覺得右腳微疼。
長劍落下的同時,密道里還響起另一個聲音:“住手!都住手!”這聲音,對阿布來說再熟悉不過了。沒錯,阻止之人正是密道里趕過來的小七。開始,小七聽到阿布的聲音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心中還是充滿著盼望與期待。當阿布第二次發聲之後,小七便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不,趕緊制止誤會繼續發生。聽到這聲制止的喊話後,最感輕鬆了一口氣的,反而是朱家慶。此時,他頭上的冷汗才開始順著背脊向下流淌。
其實,尤娜在揮劍之前,已經算好了朱家慶右手那柄匕首落下的軌跡。她長劍取的正是匕首的鋒刃。不過這也難怪朱家慶心中害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想到這樣的絕招實屬了得。這得需要經過多長的枯燥單調的練習才能達到的境界。
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朱家慶還心有餘悸。阿布聽清了小七第二次發出的聲音,他原來就猜想這三人中,有自己要找的小七,於是迫不及待問道:“小七,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