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的人趕忙抱拳,嘴中的飯菜還沒來得及吞嚥:“客氣客氣!”說完,低頭繼續吃飯。
不一會兒,韓嘯月的飯菜已經上齊,而對面的兩個人也已然飯飽。二人站起身抱拳道:“兩位公子慢用,我們先行一步。”說罷,便轉身離開。
看著他們的身影,李景賢靠近了韓嘯月的耳邊道:“韓大哥,你注意到了沒有?”
“注意到了什麼?”
“那兩個‘公子’,其實是姑娘啊!”
韓嘯月笑笑道:“這還能注意不到?這兩個姑娘的男裝打扮紕漏百出,只是如此清秀的姑娘要做男兒打扮,定是事出有因,我也不便拆穿。”
李景賢點點頭:“不錯,世道艱險,男兒裝扮的確能免去不少的麻煩。”說罷,低頭看了一眼飯菜,竟發現沒有一絲的葷腥,嘆口氣道,“韓大哥,全縣食素果然名不虛傳啊,當真是一點肉都沒有!”
此語一出,惹得韓嘯月一陣發笑。
飯飽之後,韓嘯月兩人邊走邊打聽,向著興平縣東北方向繼續前進。不到一個時辰,兩人便已經來到了一座涼亭。根據當地百姓的指引,只要到了這座涼亭,就意味著離枯禪寺不遠了。
涼亭邊豎立著兩根拴馬樁,涼亭中聚攏著七八名衣著樸素的百姓,地上散落著鋤和鎬,似乎正是附近務農的百姓。見兩人走來,百姓們抬眼看了一看,便都繼續各自閒聊了起來。
韓嘯月走上前去:“各位老鄉,在下初到貴寶地,想打聽一下,前方是否就是枯禪寺?”
百姓中有一人站起身道:“不錯,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可以到達枯禪寺。”
韓嘯月致謝後,轉身要走,卻聽到另一個百姓哼笑了兩聲道:“二位不會是拜師學藝的吧!我奉勸二位還是趁早打道回府,去了也是白去。”
韓嘯月聽罷,覺得蹊蹺,便轉回身去問道:“老鄉,此話怎講?”
只見那人站起身,上下打量著韓嘯月兩人說道:“看你二位應該是習武之人吧!實話實說,在你二位之前已經有不少習武之人來此地拜師學藝,無一不是灰溜溜地離開。明吉大師雖武藝高強,但俺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有幸可以目睹他的功夫。”說著,擺擺手,“二位小兄弟覺得有戲麼?”
李景賢走上前去:“老鄉,這話說的可就有失偏頗了。其實,我們並非是來拜師學藝的,而是我哥哥有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在枯禪寺中,我們約好了在寺中相見。”
百姓們聽罷,紛紛哈哈大笑起來。那人笑了一陣說道:“俺們在此地見過不下一百多人,都是喊著要見明吉大師。這尋找好友的藉口,倒是第一次聽說。實話告訴二位吧,枯禪寺自從明吉大師做了方丈以來,從沒有留宿過一個俗客!”
“是啊,明吉大師自己都是深居簡出的,根本就不可能留宿寺外之人!”百姓們也都七嘴八舌的說著,對於此事充滿了質疑。
韓嘯月被說得無言以對,李景賢則在一邊拼命地解釋著自己的來意。可是他無論如何解釋,這些百姓都是滿嘴的消極之語,頓時讓韓嘯月沒有了信心。看了看日頭,若再不趕路,恐怕天就要黑了。韓嘯月一拉李景賢道。
“景賢,休要再與他們多言,我們走吧!”說著,二人便沿著小路而去。身後的百姓們哈哈大笑,嘲諷之聲十分的刺耳。
這條小路並不長,更算不得陡峭。一路邊走邊欣賞著路兩邊的翠竹林,只半個時辰便依稀看到枯禪寺的寺門。而越往前走,便越覺得冷清。這份冷清不僅是周邊靜謐的環境,更讓他們感到身體也有幾分寒意。小路的盡頭便是臺階,抬眼望去,大概有六七十階。走到第一階,兩人便都停了下來,只見臺階上用工正的隸書寫著幾個模模糊糊的字“清趣以滌穢,興簡以歿俗”。
“好一個‘滌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