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夏花才一顆心落到了肚子裡,說道:“施得從小由繼母撫養長大,他的身世,不但離奇,而且很可憐……”
其實施得並沒有對夏花詳細說過他的身世,夏花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既然正好鄭雯婷問到了他的身世,不妨說說,也好讓鄭雯婷和夏花對他多一些瞭解。
“啊?真的呀施得?你這麼好的人,怎麼身世會這麼可憐呀?”鄭雯婷母性發作,無比憐憫地看著施得,“有媽的孩子是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棵草,也不知道你小時候是怎麼過來的?唉,要是我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親媽,你就我一個閨女好不好?萬一你一早就遇到了施得,會不會把對我的愛都轉移到施得身上,然後我就成了一棵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沒人疼愛的小草?”夏花見鄭雯婷母性大發,眼圈一紅,就要掉淚,她忙跳出來阻止老媽,省得老媽丟人。
“去去去,淨搗亂。”鄭雯婷又被夏花氣笑了,笑過之後,又問施得,“到底是怎麼回事,施得,你說來讓我聽聽。”
見鄭雯婷非個問個清楚,施得也沒隱瞞,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他的離奇身世,其中關於繼母在醫院之中悽慘離世的一段,也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也許是鄭雯婷的包子勾起了他對繼母的思念,也許是鄭雯婷的母性大發激發了他埋藏已久的情感,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坦陳了自己的內心,也毫無保留地流露出他對繼母之死的遺憾和內疚。
本來剛才夏花一搗亂,鄭雯婷剛剛泛紅的眼圈又恢復了正常,結果施得一說,她不但眼圈再次泛紅,而且眼淚還嘩嘩地流了出來,一邊流淚,一邊哽咽地說道:“施得呀,你的身世真是太不幸了,可憐的孩子呀,阿姨認識你太晚了,要早早就認識了你,阿姨說什麼也要抱養了你,不讓你受這麼多苦遭這麼多罪……”
夏花也哭了,她以前只是隱約聽說過施得的身世不好,沒想到,施得從小受盡了人間的悲歡離合,和施得相比,她的人生確實可以說是幸福得像花兒一樣開放。原來,在看似無所不能堅定從容的背後,施得有一個如此不幸的童年,也不知道當時他幼小的心靈,如何承受了那麼多的悽風苦雨。
這麼一想,夏花天性中的母性也發作了,如果不是鄭雯婷在場,她說不定上前就抱住了施得,然後借施得的肩膀當港灣,讓她好好哭一場。
對於施得既想挽救繼母的生命,又想留住愛情的人生豪賭,夏花並沒有覺得施得對繼母殘忍,相反,她認為施得有情有意,是一個有擔當有氣節的好男人。男人一諾重千金,不管是對下江黃素素的承諾,還是對繼母的許諾,都得兌現,否則就是失信。
信譽,是一個人的根本。
當然,對於施得繼母的離世,夏花也是深感痛心,多好的一個女人,最終卻孤獨地含恨而死,都說天道最是公平,為什麼對施得的繼母這麼不公?
讓夏花沒有想到的是,鄭雯婷先是替施得的身世唏噓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抹眼淚說道:“施得,你有沒有想到一個問題,你的繼母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女人再偉大,也要有精神支柱的支撐,她守著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你,又失去了你親生父親的訊息,卻比對親生兒子還好對你,我也是女人,要是我,我肯定做不到。女人的一生,兩個男人是主心骨,一個是丈夫,一個是兒子,丈夫不見了,兒子又不是親生的,她還能撐下去,我覺得她如果不是太偉大,就是不太正常……”
“媽,你不要亂猜好不好?人死為大,你不要說一個死人的不是。”夏花推了鄭雯婷一下,不想讓老媽再說下去。
施得卻擺了擺手:“不要緊,阿姨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何爺也有過類似的推測,何爺是以一個運師的身份來推算,而鄭雯婷則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將心比心,她的話,也可以作為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