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著呢。”齊奚笑著與葉公公道,又與那被扶著,忍不住往她瞧的平哀帝微笑道,“你也要聽葉公公的話,這世上去哪找比他還更心疼你的人呢?你可別讓他傷心,累著他了。”
“嗯。”
葉公公又是猛掉淚,平哀帝卻是笑著點頭不已。
等葉公公扶著走了他老遠,他回過頭去,看她還站在原地望著他,他不禁笑了起來,回過頭對還在抹淚的葉老公公溫聲道,“你老別哭了,要不,二小姐都要當朕欺負你,對你不好了,回頭還得責怪朕呢。”
葉公公傷心得一塌糊塗,扶著他的手哭著道,“老奴這一輩子,什麼都甘願了,都甘願了。”
他在乎的也在乎他,還有人能知道他的好,這就夠了,這一輩子都值得了,死了都甘願了。
氣喘吁吁的平哀帝笑個不停,身子儘管累極,但心莫名一點也不累了。
活很久很久,真是值得他期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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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奚進宮兩天也沒幹什麼別的事,最常做的事就是守著平哀帝用用膳,喝喝藥,再陪他走一會說說話,讓他守著時辰睡一會,平哀帝若是睡不下,她就給他念史書,專挑那乏味的講,直到他睡著。
他睡著了,她若是沒什麼事也不走,就守在他身邊不動。
她是個身子好的,也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在旁坐著看看書,繡繡花,再走動走動修剪下窗臺放著的花,也能忙個不休,覺得時間飛快,沒一會他就醒了。
平哀帝也不過吃好睡好兩天,稍微走長一點的路也不需人扶著了,吃飯也能多吃半碗,做什麼也老是愛笑,上朝即便對著那跟他唱反調的臣子也能笑意吟吟,反倒把臣子嚇得腿軟,嘴裡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
齊家姐弟進宮,朝廷中倒是沒有幾個人說話的。
江南的官員還要齊國公任命,齊小國公爺在京中那叫風生水起,他現在已是御林軍頭目,這個時候誰也不想找齊國公府的不痛快,所以齊家姐弟的進宮就如石頭投入死水,一點浪花也未激起。
見沒人找齊奚姐弟的茬,平哀帝看著這群個個居心叵測的臣子難得的順眼起來,即便他們在朝會中糊塗話還是說得不少,他也願意耐著性子聽聽他們怎麼個胡說八道法。
臣子中不乏把他當傻子耍的,他心情不錯,也願意看人怎麼個糊塗到底法,聽的多了,他也覺得這幫糊弄他的臣子挺有意思,口腹蜜劍至極,還相信自己無往不利,可以在他手裡討得一點他的江山。
他連生氣的想法都未曾有,回到了長樂宮,朝廷裡的事他便都忘在腦後,只聽她說話,只聽她指揮行事,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齊奚見他成天微笑不已,快活得很,也是好笑,只是夜半被有關於他的惡夢驚醒,想起來還是心酸不已。
這給他這麼一點,他就快活得跟賽神仙似的,眉眼都發光……
她也覺得自己冷酷,這些年來知道他在宮裡是怎麼過的卻還是熟視無睹,非要等到瀕臨絕境,才知還是要對他好一點。
對他好一點,無非也是為以後的自己不後悔。
齊奚想,她還真是齊家女,至情至極,也冷酷至極。
她心中不是不難受,反而是難受得很,因此原本的十分耐性也變成了十二分耐性,願意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他身上,也無所謂自己的以後了。
就對他好一點罷,可能時光不等人。
平哀帝以前是跟表妹日夜相處過的,但未跟長大了兩三歲的表妹這般相處過,時而見她甜美動人,時而見她調皮活潑,時而又見她不露聲色得像殺伐決斷成性的齊國公府的齊家女,又時而霸道得就像高高在上,不容人反駁的女至尊,有好幾個樣子都是他以前未曾瞧過的,也從沒有曾想象到過的,他瞧得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