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得幾日,其實她就是死了也是無妨的。
不過這句話,齊容氏也知道不能跟弟媳說。
說了,弟媳婦會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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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帶著媳婦去安頓表姐表弟一家人去了,謝晉平帶著弟弟跟隨姐夫回了鶴心院。
“明日我與和寧回休王府一趟,”坐下後,謝晉平朝姐夫道,“回頭到家裡收拾下,想搬來府裡住幾天,還請姐夫為我們騰處住處來。”
“那年也在這邊過了?”謝晉慶問他兄長。
“是,年在府裡過了。”謝晉平朝弟弟溫和地道。
“大伯孃最疼你。”謝晉慶看著桌面,淡淡道。
謝晉平沉默了下來。
“她最喜歡你陪她了,知道你要住,不知道有多高興。”謝晉慶抬起頭來,臉邊有點笑,“不過我也不嫉妒你,伯孃也是喜歡我的,還有二嬸最喜歡我。”
聽他爭寵一樣的口氣,謝晉平嘴角微挑了挑,無奈地搖了下頭,朝他一直都很沉默的姐夫看去。
齊君昀半垂著眼,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齊國公現在的心思除了妻子已是沒有幾個人能看得透了,有時候便是他娘也常困惑看著他,謝慧齊以前就說過他,說他在母親身邊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短得他就是他母親生的,他的母親都已無法看透他了。
他沒有給她時間讓她熟悉他,讓她知道他。
“姐夫……”謝晉平叫了他一聲。
“好,”齊君昀這時候抬起了眼,淡道,“住著罷,住處的話,等會我就讓你阿姐給你定,你就是明日過來也會有地方住。”
晉平帶著媳婦住進來得有單獨的住處,不能住在他以前跟二郎住的小院了。
“好,”謝晉平點了頭,又道,“姐夫有什麼是讓我做的?”
謝晉慶在旁聽了看兄長一樣,也朝姐夫望去,點頭道,“還有我。”
他們聽到了他們阿姐讓姐夫在家裡多呆點時間的話,但現在這關頭,他姐夫手中的事太多,不是那麼好脫手的。
既然如此,那他們兄弟倆也不能閒著了。
就是因著難,一家人這時候就得相互扶持著才成。
這夜餘小英帶著谷芝堇在齊容氏的房裡守了一夜,把著齊容氏的脈一夜未睡,谷芝堇在他身邊也是記了一夜的筆錄,夫妻倆全神貫注,連個盹都沒打。
謝慧齊也是跟著丈夫在榻上守了一夜,半夜在丈夫的懷裡醒過來,看著不遠處床上睡得香甜的婆婆,瞧得久了也是痴了。
她年紀小小還未成婚就進了國公府,是這個面臉心不冷的婆婆接納了她,連二嬸都刁難過她一兩次,可婆婆從來沒有。
她剛進府處理事務時有些事她也並不是做得那麼好,二嬸對此有話說,婆婆也只會輕描淡寫一句他們家的主子輸得起。
沒有這個女人對她的耐心與包容,她跟弟弟們不可能在國公府呆得那麼愜意,後來弟弟們進了國子監,他們在國子監沒遇到太多困境,謝慧齊也知道是婆婆私下暗中操縱的原因,連休王那邊注意到大郎,也是因她給休王去的信。
那時候,她家哥哥需要喜歡她,也費心栽培弟弟們,但在最開始,花的力氣最大的卻是婆婆。
這個面無表情的女人的好,是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明白的——可就也是因為她面冷,從不知笑為何物,外面的人都怕她。
所幸的是這些年來丈夫沒有時間,但她跟兒女們一直陪著她的身邊,也算是排譴了她的一點寂寞,但這是不夠的,孫兒們長大後又都一個個往外跑了,她成日忙於事務,小金珠也有各種事情要學,在她們身邊的時間其實也不是那麼多的。
而國公爺更如是,連她這個當妻子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