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那當事人真是會送東西,你好有口福。”
她的臉上還帶著柔美的微笑,然而話音將落,身邊的兩個男人已經猛然變了臉色,凌南霄的眼底一時一片清冷和敵意,臉上都是一副防備和警惕。
而對面的孟靖謙只是輕輕地笑了笑,眼神冷肅,薄涼而譏誚的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京夏酒業的波旁乾紅是用在今年京都政務大會酒宴上的特供酒,用的是國際頂尖的釀酒技術,產於去年十二月份,停產於今天六月份,一共只有一百套限量版,酒宴結束後就停止生產了。除了政府要員之外,市面上根本不可能買得到。即便是現在,一瓶波旁乾紅也被炒到了十五萬的價格。這個酒上市的時候,申小姐正處於昏迷之中,你說之前常常喝,那麼……請問申小姐是在哪裡喝到的?”
孟靖謙的眼鋒銳利如刀,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滿滿都是咄咄逼人的冷厲,周身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清冷,真是把他法庭上那一套指控全都拿了出來。
他們今天確實是有意而來,從一開始看樓盤的時候就在試探她,即便她後來警惕起來,可是女人的虛榮心和表現欲到底是讓她露了馬腳,徹底把自己暴露了出來。
申恬被他這一番話逼得幾乎已經走投無路,臉上青白交錯,就連嘴唇也在不停地哆嗦,渾身都在不停地顫抖,後背上生生沁出了一層冷汗。
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慌張並沒有逃過面前兩個眼神銳利的男人的雙眼,孟靖謙說的沒錯,細微的表情最能看出人本能的情緒。
她真的是在隱瞞什麼,從一開始清醒之後就開始了她的謊言之旅,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如果不是他足夠細心,從細微之處發現了她的破綻,或許現在還被蒙在她自導自演的這場戲中,做那個傻傻的看客,甚至還在為她拍手叫好。
申恬只用了三秒鐘就讓自己鎮定下來,飛快的掩飾好自己的失態,臉上擺出了一副我見猶憐的嬌弱,小小聲的哽咽道:“孟律師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我嗎?我……我剛剛也說我對紅酒只是略知皮毛而已,或許是各種乾紅的口味都差不多,我弄錯了也不一定……”
她這幅樣子反倒是讓凌南霄愈加的懷疑和反感,冷著臉色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孟靖謙也索性當了個局外人,用沉默對待一切。
包廂裡靜寂無聲的氣氛讓申恬更加手足無措,她回頭看了看凌南霄冷硬的臉色,又把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轉向了他,眼淚在眼中搖搖欲墜,挽著他的手臂聲淚俱下道:“阿霄,你也不相信我嗎?我真的只是隨口一說……你也知道的,我向來喜歡看這類雜誌,可能……可能是我看得太多,把酒名記錯了,張冠李戴安在了這個酒上……”
嬌柔凌弱,楚楚可憐,明明是一張美豔動人的臉,可是凌南霄卻越看越覺得從心底裡厭惡。
他過去怎麼沒發現她這麼會演戲?臉色說變就變,眼淚說來就來,比起那些一流演員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申恬的手臂還緊緊地纏著他,就像是一條冰冷的蛇一樣,讓他恨不得下一秒就用力甩開她。
可是他不能,現在這般已經是打草驚蛇了,如果他直接翻臉,那麼接下來的調查和探究就都沒辦法進行了。
凌南霄極力在心底剋制著自己,許久之後,他才扯了扯嘴角,換了一個溫柔的笑,伸手拭掉她臉上的淚,撫了撫她的頭道:“你瞧你哭的,靖謙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他這個人向來沒分寸,再加上他做律師有職業病,說起話來也盛氣凌人的,你別跟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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