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細細的炭筆,好像在不斷地在一塊木板上‘嚓嚓’塗抹著什麼,模樣嬌俏而可愛,時不時撐著小腦撅著小嘴苦苦思索著什麼。
聽著外面沙沙的如蠶食桑葉的雨打窗柩的聲響,方夏的思緒也在腦海裡不斷地盤旋著,梳理著這半個多月發生的一切,眼簾中時不時飄過天祿閣中的那些老師:“王臧?此儒慷慨激昂,懷才不遇,在講學中不斷借屈原等懷才難就之人感嘆朝政,感懷身世,對自己有好感,這一點是肯定的,但也僅僅是好感而已!在自己沒有成為儲君之前,也不可能豁出一切幫助自己,但將來還是可以大用的!至於竇嬰和周亞夫嘛···兩人一個是太子太傅,一個是太子少傅,決不可能站到我這邊。竇嬰,周亞夫,現在連一面都沒有相謀,可綜合這半個多月錢寧,劉榮,劉徹提供的資訊,這周亞夫為什麼對我有敵視呢?至於這竇嬰,對我的印象,目前還打探不出來。但,這兩人將來定不可用!再能打仗再有帥才也不行!這些個老師中,嗯,最讓人看不透的是儒雅翩躚的申公,也不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我又是什麼態度?要想弄明白這一切,可能只有等到儲君之位最終明瞭的時候了!”。
盤點完了自己的幾個老師,方夏換了個姿勢,側著身子又想著自己下一步的動作和構想:“首先,自己的情報效率幾乎為零,梁王將要進京的訊息自己知曉的實在太晚,連韓嫣和桑弘羊都比自己訊息靈通,這第一步嘛?就是要建立一支絕對忠心高效的情報系統,不僅當下有用,未來將更有用!只是這經費···自己作為一個無足輕重的王爺,每年享有的月錢才那麼區區幾金而已,兌換成銅錢,也才幾萬錢,算的是諸皇子中月錢最少的了!每月的月錢除了朝陽殿正常的必要開支,根本剩不了幾個銅子!掌管諸位皇子每月用度的宗正府也不可能對自己突然大發仁慈。”。
“噯?”,就在這時,方夏腦中突然浮現出一道身影,“怎麼把他給忘了!再怎麼不濟,幾千金的緣還是能化到的!嗯,這桑弘羊這些天一直都在向我靠近試探,昨天他還說今天下午前來拜訪,上天對我可著實眷顧!錢的問題解決了,下面該輪到梁王,劉榮,劉徹了!”。
對於梁王,方夏還算有些瞭解的,不過這也都是別人口中得知,對付他的法子,方夏心中也有了個大概,雖說有些紙上談兵,但方夏還是很有把握的,這個計劃執行起來變動應該不會很大。至於這合適的執行人,方夏心裡也有了底,就從李榮攀和趙展鋒兩人當中選一個。
“至於劉榮,目前也只能忽悠一時算一時,要說擇機在父皇和竇太后身上做文章,詆譭劉榮在他們心中的形象,以自己目前的狀況,還是有些不切實際,只能看一步想一步了!”
“劉徹這廝要忽悠,幾乎不可能,定要拿出點乾貨出來,至於能撐多久,也只有天知曉了!”方夏心裡暗暗地想到。
這時,小蓉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劉徹想在思慮思慮的念頭:“響馬賊呀,這阿拉伯數字和那什麼九九乘法表我還能勉強記住,不過這加呀減呀什麼的,我怎麼越算越糊塗啊?噫,還笑,還不過來教我!”說道最後,小蓉的語氣已帶有一絲嬌嗔。
這半個月來,方夏和小蓉也越發膩味,私下裡小蓉稱方夏為響馬賊,不過這些都是方夏調教強迫的結果,剛開始的時候還很彆扭,如今已經相當自然了。有一次沒有防備,就餐時,竟忘乎所以稱方夏為響馬賊,弄得當時的錢寧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的疑惑,而方夏則幾乎笑倒在桌上,至於鬧出這個大烏龍的小蓉,立時漲紅著臉逃離了作案現場,第二天方夏腰部已經被掐的青紫滿布了。
為了不讓小蓉成為一個純粹的花瓶,方夏這幾天開始有意識地教小蓉識字看書和一些基本計算,不過這都是偷偷進行的,在這個當口,劉徹可不想太引人注目,被人當作怪胎和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