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打了個照面,蔣屹見這陣仗不由一愣,靜了靜才問:“請問,這是杜家嗎?”
金石肩上披著件黑色皮夾克,耳朵裡塞著即時聯絡彙報的麥,面色不耐,兇殘地笑著點了一下頭。
隨即他一揮手,身後的保鏢一擁而上,飛快地用膠帶貼住蔣屹的嘴,矇住眼睛,捆得結結實實地壓進了杜宅。
四分鐘,或者五分鐘。
蔣屹一路被拖拽著,扔在了地上。
地板硌了他膝蓋一下,掙扎著起來的時候還磕到了胳膊,那一下又麻又痛,他緊緊咬著牙,沒哼出聲。
金石上前踩住他肩膀,將他踩得重新跪下,對著裡間道:“大爺,人到了。”
輕紗簾內,杜庭政仍如剛剛那樣坐著,手裡的懷錶已經換成了扳指,拿著手絹細細地擦拭。
金石把蔣屹頭上的黑布扯下來。
視線由漆黑轉入亮光,蔣屹不由眯起眼。
這室內足夠寬敞,傢俱一應都是中式,地上的木板烏黑髮紅,太師椅拄在上面,留下深重的投影。
蔣屹抬起頭來,隔著紗簾隱約能看到裡面寬大厚重的茶桌後坐著一個人。
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不再掙扎,靜靜地望著那裡,等待著下一步的指令。
紗簾後杜庭政往裡招了一下手。
金石提著蔣屹往前挪了一段,跟那紗僅有一掌距離,讓他重新跪好。
蔣屹衣裳已經全然亂作一團,雙手被綁在身後,被迫仰起頭來望著前面。
片刻後,杜庭政屈尊降貴般把視線從手裡的小玩意兒上移開,掃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
隔著紗的膚色乾淨細膩,原本偏冷淡的眼眸被如霧一般的紗幔中和,顯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春色來,鼻樑高挺流暢到杜庭政都動了挑簾一探的興致。
這模樣跟那表來表去的關係似乎不搭界。
杜庭政不得不惡意的揣度雯家為什麼偏偏派一個這樣的人過來商談。
金石在一旁問:“大爺,是扣下他,還是打斷腿扔出去?”
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但是杜庭政不想這樣做了。
他側了一下身,變換了姿勢,好將來人看得更清楚。
因為這一動作,身上的浴衣繫帶徹底散開,一端垂在地上。
蔣屹打量著他,思考著現在站起來逃跑的成功率。
他只是想給學生上門補補英語而已,天知道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這到底是不是杜宜安的家?
紗簾被撩開,杜庭政在裡面伸出腳抬高蔣屹的下頜,從紗簾開啟的縫隙中細細地端詳。
不得不說,雯家真的非常懂他的口味。
蔣屹垂著眼,根本不需要刻意探究,就能一覽無餘地看到對方因為動作而露出的腿下風光。
還挺大。
他抬起眼,直視著他。
室內沒開窗,顯得昏昏沉沉的,蔣屹只能看到他冷硬的下頜,還有頸側一塊造型神秘的紋身。
手機鈴聲響起來,是蔣屹大衣口袋裡傳出的。
杜庭政收回視線,鬆開他。
金石從他兜裡摸出手機,拿給杜庭政看。
來電備註是‘安安’,杜庭